第五节
像前去探查行星的太空人,在降临未知的星球后突然被野蛮人用棍棒击倒那样……”
老人的声音铿锵有力。
“小弟弟,她做的事不仅是诈欺和欺瞒而已,那是冒渎呀。”
守无法回答。
“对那个相信她、申诉着不愿承认被骗的他,高木和子硬是寄来那本《情报频道》的杂志。”
守睁大了眼睛。他想起桥本提到座谈会的报导。
(四个女人所说的话,我可是半句一句都没加。再怎么肮脏的话、让人厌恶的拐弯抹角,都没必要去加油添醋。)
“那本杂志和遗书放在一起,也留下来了。我看了好几次,翻到都能背下来了。于是,我下定决心。”
“杀掉那些女性,”守说道:“可是,为什么四个人全杀?如果是这样,杀高木小姐一个人不就好了?”
“这是超越个人复仇的义举。小弟弟,她们是标本。”
“标本?无聊,又不是实验。你是在杀人呀。”
“恋人商法是卑劣的犯罪行为。犯罪者必须受到制裁。”
老人摇摇晃晃地走近守,说:
“小弟弟,我比你多活了四倍以上的岁月。我了解了一件事。无论在哪个时代,坏人的确是存在着的。”
老人张开双手,演说似的继续说:
“但是,幸运的是他们是绝对少数,他们能做的坏事毕竟很少,真正的问题在于追随者。不仅恋人商法,多得不胜枚举的恶质金融犯罪,都不单是想出馊主意的那一小撮人所犯的。之所以能成立、实行,并蔓延,是缘自更多的追随者。是那些一面很清楚正在发生什么事情、知道自己应负什么责任,却一面找寻出事后逃命路线的人们。当东窗事发以后,他们辩称,自己并没有恶意、不知道、自己也被骗了、有不得已的苦衷,无论如何都得弄到钱、我也是被害者……,藉口、藉口,没完没了的藉口!”
沉默。
“我只是想,我要那四名女性对她们以不正当手段获取金钱的行为,付出正确的代价而已。就只是这样。”
“你疯了,”终于,守喃喃地说:“不管有什么歪理,杀人就是杀人。”
“那该由社会来判断。就是这样了,我日子已不多了,能不能再撑一个月都值得怀疑。我早安排好了。我死后,执行遗言的人会把这里所有的资料,和我的供述一起送去警察局。”
没什么好说的了,守一心只想离开这里。他想站起来,走出去,离这里越远越好。守开口了:
“你得意了,对吧?疯狂的魔术师。”
“魔术师吗?”老人似乎愉快地笑了,说:“学问是神圣的。绝对不是无用的东西。我是科学家,追求真实。为了证实这一点,我教你一件有益的事吧。”
正要走出房间的守,回头问道:
“有益的事?”
“是啊,为你姨丈出面做目击证人,那位吉武浩一的真正身份。”
守静静地盯着老人问:
“你知道那家伙的什么事?”
“那个男人说谎。菅野洋子死的时候,他不在现场。这件事我很确信。为什么?在那个关键字。”
老人举起一根指头说:“清算加藤文惠的时候,我用了电话,三田敦子时,我在月台跟她搭话;桥本信彦的时候,我去拜访他,让他睡着,下达了暗示以后,开了瓦斯栓,撒上汽油。然后,算好瓦斯适度地满溢的时间后,再打电话给他,说出关键字后页让他点上烟。”
至于营野洋子……
“我利用了她的手表做关键字。铃声响起时便能达到目的。事先动好手脚,把闹铃调到凌晨零时,等闹铃响起,暗示便开始作动。因为这样,她才会没命地冲到你姨丈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