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的手直发抖。
这是一个全白色的双层信封。上面是电脑打印的“有马义男收”几个字。没有写发信人的姓名地址。信封封口画着一个很大的红色心型标记。
义男很想马上就把信封打开,可信封的质地很结实,义男费了半天劲儿也撕不开。封口似乎是特意用了什么强力胶粘贴的,粘得很紧。那位服务员看不过去,对义男说道:
“用剪刀剪开吧。”说着递给义男一把剪刀。
“太好了,谢谢。”
因为紧张,义男感到胸口憋闷,眼也发花,他拿着服务员递过来的银色小剪刀,好不容易才剪开了信封的封口。里面有一页折成四折的便笺。义男伸手从信封里取了出来。
在白底纵向线条的便笺中央,还是用电脑打印的字体。
“在这家饭店的酒吧等着,八点再联络。”
义男又重新念了一遍,抬起头,看到刚才那位服务员还站在服务台边,他马上走过去问到:
“请问,这里的酒吧在几层?”
“最大的酒吧(奥拉辛)在最高层,也就是二十四层。”
“乘哪部电梯能到那里。”
“请您乘右边紧靠衣帽间的那部直通电梯。”
义男马上向服务员指的方向走过去,刚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像是忘了什么大事似的转身返回服务台前,向服务员问道:
“请问,那个送这封信的人是什么样子?”
“啊?”那位服务员抬起头看着义男说,“您是要问送这封信的人,是吗?”
“对,对。”义男一个劲儿地点头。
“他是几点来的?来人是个什么样子?我想应该是个小伙子吧?” 义男又追问道。
听了义男的问话,那位服务员仿佛一头雾水似的,说道:“请您稍等,因为不是我接收的,我去帮您问问看。”
“那太感谢了。”
义男忙不迭地向服务员深深地鞠着躬,一不小心自己的秃脑门儿在服务台上磕了一下,被正在服务台的另一端操作电脑的女服务员看见了,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是一个和鞠子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女服务员看见义男在看着她,赶紧收住笑,把视线移开了。
义男站在服务台旁边等着的时候,服务台前还站着几位客人,有人在取钥匙,有人在写留言,那边的服务员在帮他们往客房搬运行李。这是几位穿着高级西装的公司职员和几位穿着华丽套装的女士。往大厅看过去,那边有几个在愉快地谈笑的人,还有脚边倒着公务提箱,坐在沙发里抽烟的绅士。大厅最里边的休息室光线很暗,每张桌子上都点着蜡烛,钢琴师刚刚开始演奏,可以看见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那儿。
这是一种多么奢华幽雅的环境呀。义男呆呆地看着,不觉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站在这里。这种高级饭店自己从来也没有进来过,就连经常光顾有马豆腐店的主顾当中,也只有开小旅店的,没有一位是大饭店的老板。就是豆腐组合的开会地点,也只是选在浅草或者秋叶原附近的雅致的小饭店而已。
那个打电话的人,准是猜到让义男来广场饭店这样的地方他会很不适应,所以特地在电话里提醒他不要穿着木屐来。
刚才的那位服务员回来了,还带来一位比他更年轻的二十来岁的男服务员。同样也穿着饭店里的制服,只是胸口的徽章不同。
“让您久等了。” 那位服务员向义男说着,然后用手指了指那位年轻人。
“是他接的信,让他跟您说吧。”
随后这位年轻服务员就告诉义男说:“是一个女孩子,高中生。”
义男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反问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