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城崎雅坐在双胞胎家客厅的沙发椅上暍着可可。
“我妈妈说谢谢哥哥们的照顾,要我向伯伯问好。”
好个有教养、长相可爱的小女孩。但是她眼目嘴角的线条显得过于强悍,将来一到了青春期,可能会和附近的不良少年混在一起,成为邻居之间说三道四的对象。到时候小雅这个名字到底是一种勋章还是烙印,可就难说了。
“你爸爸的情况怎么样?”
“死不了的。”小雅回得很干脆:
“我妈妈太夸张了,居然跟附近邻居哭诉我爸爸快要死了。”
双胞胎坐在桌边彼此对看了一眼,我问他们:
“伤势怎么样?”
“手臂骨折,”小哲说。
“头也破了。”小直说。
“可是意识很清楚。”小雅插嘴:
“警察问话的时候,爸爸说他是喝醉酒从堤防上摔下来。妈妈觉得很丢脸,慌张地喊不可能,因为钱包不见了,所以一定是被人抢劫了。”
根据双胞胎的补充说明,城崎先生是昨晚十二点回家走在今出川的河堤上时遭遇这场横祸。他在半夜两点左右,被巡逻的警车发现而送往医院,直到现在还依然不省人事,伤势不轻。
是遭到攻击还足自己跌倒?目前还没有定论。不过就警方的调查和昨晚急救他的医生和护士所见,那天晚上城崎先生确实暍了不少酒。
“因为他的呼吸都是酒味。”小雅说完后一口气喝光了可可亚。
我不禁又开始思考,这件辜与奇怪的山形新闻是否有什么关联呢?
关于这一点我问了小雅的意见,她居然一付小大人的样子,在桌子下面盘着两只脚回答我:
“我妈妈觉得应该有关系。”
“她会害怕吗?”
“妈妈什么都害怕。老是担心电子琴教室没有半个学生来怎么办?万一爸爸的公司破产怎么办?”
“银行,”
“是不会倒的。”
双胞胎插嘴说。小雅一听马上回应:
“就是说嘛,妈妈会和爸爸结婚也是因为在银行上班,不必担心未来。可是其实最有保障的还是国家公务员吧?”
“真的是”
“那样子吗?”
“没错啦。”小雅点头:
“因为一旦利率完全自由化后,也可能会有银行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啊。伯伯,没错吧?”
我默不吭声地看着天花板。
“我爸爸看过太多公司破产,已经习惯了。可是他却说一旦自己的银行出现状况,简直想都不敢想。”
“小雅的爸爸在银行融资课吗?”
“是呀。”
银行融资课就像是“扶强欺弱”的代名词。大公司需要多少钱一律没问题,却不肯借给真正需要融资的小公司和个人。
“爸爸!”小哲说。
“小雅的爸爸,”小直说。
“是不是被人记恨呢?”
“而且是不是和这次的事件,”
“有关系呢?”
“也许吧。”小雅抢在我前面回答:
“所以两位哥哥是不是应该送我回家呢?”
“我也一起去吧。”我站起身来,因为我也想见见小雅的妈妈。
从结论开始说起,小雅的妈妈实在是很普通的妈妈。令人很难想像十年前她才新婚,在那三年前她还是刚进社会的粉领族。
小雅家位于这个公寓社区的最东边,是那种大门口和窗户上面都有漂亮遮雨棚的西式建筑。
但是居住环境却令人不敢恭维。高度及膝的围墙外只隔着一条宽度约一公尺的小路,紧接着就是大型卡车来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