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正好想打电话给你。”阿保说,“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调查到,只是想多调查一些,再向你报告。”
他表示,两年前——一九九零年的春天,正当樱花盛开的时候,有人在这个校园里看到了新城乔子。
“真的?”
阿保双手抓着围栏护网,用力摇晃身体,慢慢地点头说:“错不了。那是我们以前读书时就已在这里服务的老职员,是个女职员,年纪已经过了五十,但记忆力很好。”
阿保拿出新城乔子的照片给女职员看时,对方确定是她。
“新城乔子长得很漂亮,所以她记得。”
“新城乔子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会和学校职员见面?”
“说是星期天的下午,这个女人忽然走进了校园,就在那一带——”
阿保举起结实的手臂,指着路边的樱花树丛,“看起来是在悠游地散步,观赏附近的景色。常有地方上的人或是观光客来欣赏学校里的樱花。女职员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但是看她站了很久,又是年轻姑娘,所以有些担心,便上前问话了。”
女职员还说那个年轻女子穿着很端正,也很朴素。
“黑色套装搭配白衬衫,口红涂得很淡,像刚刚参加过守灵或葬礼一样。”阿保回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本间一眼。
“守灵或葬礼?”
“嗯……”
女职员前来问话,那名年轻女子回答,因为樱花开得太美,看得入了神。
“女职员骄傲地说这里的樱花在本地也很出名。对方也眯着眼睛表示赞赏,说的确很漂亮。但是她的样子显得有些忧郁,所以女职员又问她是不是来旅行,对方称是。本间先生,她说是代替朋友来的。”
本间扭头看着枯枝蜿蜒的樱花行道树,想,她是代替朋友来的。
“女职员又问:‘朋友是这里的人吗?’她点头。她是这么说的。”
阿保调整好呼吸,继续说,“‘我的朋友以前读这所小学,在学校时,很喜欢的十姊妹鸟死了,还记得曾经在校园里挖过坟墓埋葬,只是不记得是在哪里了。’”
就在这广阔校园的某处,关根彰子曾经为童年时代的感伤牵引,梦呓般地表示自己死后要埋葬在这里。
“那名年轻女子还问女职员:‘现在学校里还有可供埋葬饲养的动物的地方吗?’女职员回答说没有。那女子也笑着说:‘应该是吧。’”
新城乔子说,代替朋友来探访回忆中的地方。
女职员觉得那女人样子有些奇怪,便问了很多问题,比如,朋友今天为什么没有一起来?朋友在哪里?
年轻女子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地说,那个朋友已经过世了。
本间和阿保肩并着肩,眺望着广阔校园里穿着运动服的学童,感受着刺骨的北风横越校园带来的泥土气息。
新城乔子来过这里,代替关根彰子而来,来到这个彰子希望的“死后埋身之处”。
“我还在继续努力。”阿保用力推着护网让自己站好,“我想说服校长和家长会的人,允许让我挖掘校园。难道不是吗?绝对有挖掘的价值。新城乔子来过这里,她一定是为埋葬小彰而来。只要找,一定能找到小彰。”
阿保用力践踏地面,地面的野草早已干枯了。本间抬起满是灰尘的脚,像阿保一样踏上栏杆的水泥底座,探出身子说:“新城乔子来过这里!”
“是。”
“但我还是不认为小彰在这里。”
北风扑打在阿保的脸上,他日不转睛地看着本间问:“为什么?你不是专程跑到这里了吗?”
“她没有被埋葬在这里。不,新城乔子也许有过埋葬的打算,但是,埋在学校的校园里不太可能,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