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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名为官九郎且不怕人的乌鸦应该不多。阿蜜唤的那只乌鸦,一定是佐吉养的官九郎。而佐吉是凑屋总右卫门侄女的儿子,阿蜜则是总右卫门小老婆的女儿。

    他们应该认识吧,再怎么想都是如此。官九郎来回于两人之间,这对形同年纪相差许多的兄妹之间。

    平四郎想起过去读过的战记小说里,曾出现传信鸽一节。鸽子很聪明,即使被带到远方,放出笼后仍能确然无误地回到自己原先所在之处。利用鸽子的聪明,将书信绑在鸽脚上,自战场送往己方阵营或城里主公处。

    乌鸦也能像鸽子一样?若官九郎只是飞来飞去,便无法传递讯;若它身上不带著书信便说不通。

    佐吉与阿蜜一定是靠这个法子通信。正因如此,阿蜜看到官九郎才会高兴地喊它。失去母亲的寂寞少女,遇上一个有着同样背景的亲戚,定然感到很高兴吧。若要谈情说爱,年龄差距太大了些,但若说会产生近似于血亲的情感,便再自然也不过了。

    “可这也实在太巧了。”

    平四郎有些惊讶。“黑豆”做了结论,指出关于佐吉与凑屋家族,眼下明白的就只这些。平四郎决定吃过中饭再看第二段正文。耳里传来小平次边喊着大爷边走来的脚步声。

    井筒平四郎为何会闪到腰呢?

    小平次目睹了现场。但基于武士的道义,选择保持沉默。不,其实平四郎之所以会感到面目无光,无颜见细君,纯粹是因这“闪到腰的缘由”实在令人难堪。

    事情发生在昨天下午。平四郎照例至铁瓶杂院巡视,照例在阿德的卤菜铺打混摸鱼。此刻回想起来,那天阿德打一开始就没什么精神。而他们谈的话题,是前杂院与阿德毗邻的零嘴铺一家人迁居森下町。阿德又开骂,说这全都是因佐吉那个年轻小伙子当管理人太不可靠,让房客住起来不安心。然而就连这些话里,也没了她平日的劲道。

    零嘴铺搬家,平四郎也颇感痛心。这并不仅是为了吃不到她们可口的豆沙馅衣饼而感到遗憾。自八助一家拜壶、不告而别一事以来,佐吉便显得心神恍惚。这阵子神情是平静了,表面上举止也很平常,但平四郎仍看出他内心受到不小的震憾,满脑子胡思乱想。

    “我待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事后问他,他却装傻不记得说过这句话,但平四郎确实亲耳听到了。佐吉无意间吐露的这句话,与他被破格送来当铁瓶杂院管理人幕后的内情,肯定有所关联。

    平四郎想探出其中究竟,却不想为此而无谓地伤害佐吉。为佐吉着想,也不希望铁瓶杂院变得更加冷清。但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像梳子一掉齿儿便没完没了,接连又有人搬家,想必佐吉又更丧气了。

    正因如此,当阿德脸朝炉灶背对着自己,拿杓子搅动锅里的卤汁,没劲儿地连挑佐吉的不是时,平四郎只随口附和安抚。然而,正当平四郎端着阿德泡的粗茶就口那刻,阿德手上的杓子就这么松开了。杓子往卤汁里掉,在又是芋头又是炸豆皮又是笋子的锅里缓缓陷没。

    接着,阿德突然往旁边一倒。

    像这种时候向来惯以“像棍子倒了似的”来形容,但阿德身材肥硕,那光景不如说是倒了根大原木。平四郎弹起来,千钧一发之际,在阿德的头快撞上泥土地前及时赶到。

    然而阿德太重了。与其说平四郎抱住阿德,不如说是被阿德压倒,成了她的靠垫。不过就结果而言,阿德终究没有撞到头,因此是抱是压都无妨吧。

    小平次赶上来,立刻抱起阿德。此时她已双目翻白,小平次吓坏了,大喊“她肚子痛、肚子痛”,肚子痛自然不可能是这副情景。平四郎身子有一半还压在阿德之下,扯起嗓子大喊谁去叫佐吉来,只见经过铺子的女人惊叫了一声跑走了。

    在佐吉赶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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