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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挖了又挖。一开始是两个手下,凭着年轻人的蛮力猛掘。他们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累。不久,他们卷起衣袖露出来的肩膀便冒出汗水,但他们仍旧不停地动作着。

    自八百富的泥土地开始,到掀起了榻榻米的地板下,一寸寸挖过去。很快地,平四郎觉得光看着不行,也拿起政五郎准备的锄头。这么一来,政五郎也加入阵容,连因缘际会到场的年轻大夫也一起动手。弓之助也想帮忙,但工具不够。平四郎便派他担任检查掘出来的土壤这个差事。

    一干人动手挖土,挖得忘了时间。不知不觉太阳已然西斜,夕阳透过八百富出口的格子门,射进橘黄色的阳光。每个人都半裸着上身。

    然而,什么都没找到。

    “这是怎么回事?”

    平四郎蹲下来,拿黄八丈的袖子擦脸,汗水与尘土立即将布染成茶色。

    “会不会是——不在这里呢?”

    政五郎将鹤嘴锄往地上一放,撑着锄柄调匀气息。

    “不可能的。”弓之助的鼻尖上沾了土。额上、颊上,还有拨开土壤的双手也都是黑的。“看地图也知道,只能是这里。”

    “可是,挖了这么久却什么都没有……”

    “灯笼铺可能挖得更深。不然,就是盖铁瓶杂院的时候,凑屋重新埋得更深。”

    弓之助死命坚持。

    “不然就是盖铁瓶杂院的时候,把葵的尸骨挖了出来……”

    平四郎还没说完,弓之助便哭叫似地打断他。“姨爹,那么为何到了现在,还有必要将住户们赶出去?那说不通啊。葵在这里,她一定就在这里!”

    “可是……”

    平四郎转向默默地拿锄头铲土的相马大夫。

    “年轻大夫,过了十七年,骨头也很脆弱了吧,会不会碎得跟土一样?”

    大夫停手,伸手肘擦擦下巴。“不会的。若是埋在土里,过了三、四十年,骨头也还是会保留原本的形状。”

    “一定要挖出来。”

    弓之助已经哽咽了。要是这时候让他哭出来,搞不好又会露出刚才那慑人的表情。平四郎不想看到他那个样子,便急忙靠近,用力摸摸弓之助的头。

    “好好好,姨爹知道了,你别急。”

    这时,相马大夫出声了。

    “咦,这是?”

    一干人有如听见野兔足音的饿狼,一齐转向他。

    年轻大夫单膝跪地,左手撑着锄柄,右手拿着一样东西。接着左手放开锄柄,锄头便啪嗒倒地。年轻大夫显然听而不闻,他正忙着用双手将那东西上的泥土拨掉。

    “这是……”

    话还没说完,平四郎便看见那样东西了。弓之助也看见了,政五郎几个也看见了。

    下颚——是下颚。那是一个歪曲的半圆形,上面有牙齿。很小,但是——

    “是下巴的骨头。”弓之助颤声说道。

    突然间,后门喀啦一声开了。

    “哟,真是辛苦啦。”

    那下流的声音,绝不会让人听错。平四郎抬起头,在刺目的斜阳中眯起眼,认清声音的主人。

    是仁平。他驼着背,站在门口。不动声色时,也算是美男子的那张脸上,堆满了邪恶的笑容。

    “我急得很呢,就怕你们找不到。啊,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仁平长驱直入。有个体格雄壮,令人误以为是相扑力士的男子,紧跟在他身边走了进来。原来如此,手下便是反映其头子为人的镜子——平四郎此时此刻,脑袋里竟想着不相干的事。政五郎的手下便反映出政五郎,仁平的手下便反映出仁平,比看本人还清楚。

    “这是什么?咦,这是骨头嘛,骨头。”

    仁平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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