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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儿?”

    “对对对。”

    阿律差点被她爹卖掉抵赌债,因而离家出走,但半个月前回来把权吉接走了。现在在日本桥通町的点心铺工作。

    “她说,要我们到她店里去,说是那里的金锷馅饼很好吃,她会算我们便宜喔。我上次到幸兵卫爷那儿打招呼的时候去买过,真的很好吃呢!”

    “那真是太好了。”

    “阿律也提到,当面告诉你,你一定会不好意思,所以一直没开口。其实那时候你说的那些话,真像给了她当头一棒。”

    佐吉困惑地搔搔头。“那真是不好意思。”

    “你这是助人,很了不起。”

    佐吉缩起脖子,拉起大板车的拉杆。“那么,我先把这送过去。”

    “啊,我就说我也一起……”

    “不用、不用,请先到友兵卫爷那里!”

    佐吉拉着车走了。阿德也笑了,这回没有当真去追。待佐吉和车都没了影子,才双手合十,微微一拜。

    阿德确定没遗漏东西,便将包了两个牌位的包袱小心地挂在脖子上。手里提着幸兵卫送的甜汤,缓缓走向杂院大门。

    每一步,都勾起种种回忆。豆腐铺的豆崽子们追逐嬉戏的声音,鱼铺箕吉夫妇做起生意满腹牢骚的模样,零嘴店热呼呼的红豆馅衣饼,轿夫家夫妻俩吵起架来的惊天动地。久兵卫指挥大伙儿修屋顶时,顶门棍挥过了头,之后的四、五天手都举不起来。天花较往年都厉害的那一年,大伙儿聚在管理人家拜天花神。

    一回神,只见大门底下站着一个人。还以为说人人到,是阿律回来了,赶过去一看,却完全猜错。那是个陌生女子。

    整头头发由深紫色的御高祖头巾身上穿着金茶色底白菊碎花的和服,脚下是崭新的白袜套。年纪——应该过了四十吧。一张引人侧目的美丽脸孔,胭脂花粉却施得很重。一靠近,便感觉到白檀般的香味扑鼻。

    “请问你是哪位?”

    阿德出声问女子。女子像是在找人般,一个劲儿地朝巷子底望,没有立时注意到阿德。她的眼里,有种足以令人悸动的强烈光芒。

    “喂,这位太太。”

    阿德上前半步,再次发话。女子一脸被泼了水般,猛眨着眼看阿德。

    “哎呀,对不起。”

    “你找这杂院的人有事吗?”

    对于阿德的问题,女子不知为何笑了,视线又望向巷子深处。

    “不,不是的,我不是来找人。”

    “既然不是找人,那要做什么?”

    那女子的模样令阿德很不顺眼。偷偷摸摸的在干什么?

    “喏,这里叫铁瓶杂院吧?”

    听她这么一问,阿德冷冷答道:“附近的人都这么叫。”

    “听说是从井里挖出铁瓶,所以才这么叫的,是不是?”

    还真清楚。这女人是谁啊?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井跟阴世相通,而且死人又怕铜呀铁的。”

    女人鲜红的嘴唇张开便滔滔不绝,没人问却说个不停。

    “大概是叫久兵卫爷弄的吧。一定是很怕谁从阴世跑来,干脆扔把刀下去不就好了,真好笑。”

    阿德光火了。脑子还来不及想,天生的大嗓门便出声了。

    “你是谁?”

    女子俏丽地将头一偏,以娇媚的眼神看着阿德。

    “我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又是白檀的味道。看她这一身穿着打扮,想必相当昂贵。虽不知她是打哪儿来的,瞧那白袜套没沾上半点尘土,就知道是坐轿子来的。

    凑近一瞧,越看越美。这张脸好像跟谁有点像——这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一定是记错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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