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陈年旧案
中急剧闪过陈厚丈母娘说过的话——“忘了你弟怎么死的,赌博喝酒打架生事,最后跑到紫禁城耍威风去了”,还有自己提及这句话时陈厚夫妻俩难看的表情,遂沉声道:“再等会儿,静观其变。”
七个大汉全翻进去没多久,寂静的院里传来两三声短促的呼喊声,随后像被捂住嘴似的恢复沉静,再隔会儿,木门“吱嘎”一声,大汉们鱼贯而出,其中四人均背着麻袋,袋里隐约有人蠕动挣扎。
“爷,怎么办?”叶勒图问。
王秋狠狠一咬牙,道:“一个瞄一个,把人救下——记住,万一打散了仍到菜市集会合!”
叶勒图点点头,转身把黑布分给大家以蒙住脸部,等大汉们走到面前,叶勒图蓦地暴吼一声“打劫啦!”两名侍卫、安纳穆、布塔西齐齐扑向背着麻袋的四个大汉,王秋和叶勒图则一左一右夹住哈丰阿。
叱喝声在万籁俱静的胡同里格外响亮,大汉们原本做贼心虚,被喝得心神全裂,慌张之下弄了个措手不及,哈丰阿虽侍卫出身,当官后很少摸过兵器,更想不到深夜里居然有埋伏,刀还没出鞘就被王秋的匕首逼住脖子。
但大汉们毕竟是精心挑选的军营好手,短暂惊慌后很快稳住阵脚,与侍卫和安纳穆、布塔西战成一团,毕竟人多势众,联手之下将四人逼到死角,两名侍卫还好,安纳穆、布塔西哪经历过这种刺刀见红的硬仗,身体均挂了彩,血光飞溅,眼看即将支持不住。
“住手!”叶勒图喝道,“你们不要头儿的性命啦?”
大汉们一愣,王秋拿刀尖刺破哈丰阿喉部皮肤,恶狠狠道:“叫他们扔掉武器,不然要你的命!”
哈丰阿反应挺快,昂然道:“扔掉武器他们都没命,不如我一个人死。”
“只要回答一个问题,我放你们走。”
“凭什么相信你?”哈丰阿道,“我又不认识你们。”
王秋刀尖刺得更深,冷冷道:“你还有别的选择?”
刀尖割破咽喉,血沿着脖子往下流,越流越多,哈丰阿嗅到自己鲜血的腥味儿,头一回清晰感受到死亡的威胁,骄横如他者不禁软下来,叫道:“弟兄们停住!大家有事好商量。”
大汉们遂停止攻击,两名侍卫和安纳穆、布塔西趁机将麻袋拖到一边解开,果然是陈厚全家。陈厚丈母娘和他儿子因惊吓过度晕厥过去,陈厚夫妇还瞪大眼睛挣扎,不等取出他们嘴里塞的东西,王秋示意先将人带走,免得生出变故。
“人都放走了,你还想怎样?”哈丰阿道。
王秋问:“为什么抓陈厚全家?你奉谁的命令?”
哈丰阿眨眨眼:“你刚才说只须回答一个问题的。”
王秋一滞,心想这家伙狡诈滑脱,难怪被地下花会委以重任,随即朝叶勒图瞟了一眼,叶勒图会意,接道:“还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加起来两个。”
“你们汉人不讲信用,我拒绝回答。”哈丰阿倒挺硬气。七个大汉悄悄移动步伐,试图形成对王秋和叶勒图的包围。
“不准动!”王秋喝道,眼见哈丰阿并非善茬,又不想把局面搞得太僵,稍稍和缓语气道,“好,你先回答。”
哈丰阿顿了顿,道:“抓他全家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惹了谁?”
“这属于第二个问题的范畴,”哈丰阿慢条斯理道,“就是这个人让我干的,现在该放我走吧。”
说了等于没说,不过王秋本来就没指望从他嘴里套出话,而是拖延时间以便陈厚全家逃到安全地带。
“可以。”王秋架着他一步步出了胡同,命令道:“你们都退到一百步之外!”
大汉们依言而为,王秋架着哈丰阿反向走了二十多步,陡地用刀背在他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