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老人
开始发抖。桃桃要喂食,缠住他的脚哼哼鼻子,但他连自己为了什么而进入这间房间都忘掉了。
“等你到明天,”锅岛厌烦地看着桃桃说:“是现金50万,装在信封里拿到‘三上’,听见了吗?”
与平不回答,锅岛就像狮子那样龇出门牙。
“你最好别起去警察署这种念头。你万一干这种事,我就会一生跟着你敲骨吸髓的。”
“啊,啊,啊……我会付的,一定。明天带到‘三上’。我求求您,就这样饶了我吧。”与平说着,假牙磕碰得嘎吱嘎吱地响。
“你明白了就行。”
锅岛好像一下子对与平失去了兴趣,开始环视房间。
“这间房间里可真没有什么东西,够寒碜的。”
与平急忙抓住锅岛的胳膊。决不能给绘理添更多的麻烦,这一点无论如何也要阻止。
“请别这样,还想拿走什么东西……”
但锅岛充耳不闻。他甩开与平的手,走进和式房间,粗暴地拉开壁橱的门。他估价似的看着里面的东西,弯下腰从里面取出几个箱子一个个地打开盖。
锅岛啧啧咂了咂嘴说:“连颗宝石也没有,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与平快要哭出来了。他甚至想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就不如豁出去了,明知要闹得翻天覆地,还不如通知管理员叫警察来。就在与平提心吊胆地偷看锅岛时,锅岛忽然仰起头来看了看壁橱的上层,显得很高兴。
“有好酒。一个寒碜的房间里竟有瓶像样的酒。”
锅岛把手伸到壁橱深处,取出了一个人头马酒盒子。锅岛打开盖,拿出瓶子晃了晃后自言自语地说:“把这个拿走吧。”
“这是代替定钱的。这么个东西还可以吧,喂,老头子?”
如果锅岛肯走的话,拿走一两瓶白兰地也没关系。即使是绘理只舍得一点一点地喝的酒,如人头马一类的东西,与平也能用零用钱东拼西凑地买了还她。
“请,请,请……请走吧。”与平说着,结巴得厉害。
“好吧,我走了,老头子。不准忘了明天的约会。”
锅岛抱着人头马的盒子,赶快穿鞋开门走了。
留下的与平出了一身大汗,软绵绵地跌坐在地上。桃桃爬上与平的腿舔舔他的脸颊。他完全停止了思维,从厨房里的洗碗池下面取出狗食罐头,用罐头起子打开盖倒到狗食盆里。桃桃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我到底怎么办好?与平抱着脑袋。闯出了意想不到的大祸。如果动用自己名下的定期存款的话就能筹出钱来,但这么办迟早会被直子知道并要问个没完。直子爱挑剔钱的用途,所以自己非得想办法辩解。
再说问题不在于钱上。与平责备自己太小看锅岛。与平意识到那个人本来就心术不正,不由得直打哆嗦。如果交给他50万日元的钱,他就会得寸进尺,今后还可能再敲诈呢。
与平也为绘理担心。他想到万一祸及绘理,就不由得毛骨悚然。
“我真傻。”与平愁眉苦脸地抱紧桃桃。
“我真不应该委托那种人。我的确很傻。”
房间里太热了闷得慌,与平因恐惧与不安浑身冒汗,感到喘不过气来。他放开桃桃,站立不稳地走过去打开了通向阳台的门窗。
与平很不舒服。可能血压又上升了。他闷得受不了了,脱掉身上的对襟毛衣,解开里面短袖衬衫的纽扣,放松裤带。他要使自己定下心来。如果血压再上升,也许会在这里晕倒。
与平解开裤子上的纽扣,拉下一点拉链。
他似乎觉得身体有点解放了。
这时与平在裤腰里面摸到了一个微暖的硬东西。他把手贴在腹部,有什么东西在裤衩松紧带的上面骨碌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