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菩提山行
“听起来好像很有趣的样子,以后你一定要告诉我结局。”
古座说完就挂断电话。
我想起来了,六月四日晚上,有个男子和我一同住进这家岩岳庄旅馆。此人年约三十五、六岁,脸部轮廓分明,态度温和而镇定。当晚我住的是十席大的房间,他则睡在隔壁那个八席大的房间。
我还记得,此人在六月五日一早就穿着登山装、背着登山背包比我先一步离开岩岳庄。
“阿婆,”我去问阿辰婆。“上次我来这里时,不是还有另一名客人吗?可不可以查一下旅客登记簿,看看那人叫什么名字?”
阿辰婆露出怀疑的表情看着我。这也难怪,我从昨晚开始就忙着讲电话,然后又问些奇怪的问题,所以她大概觉得很纳闷吧?虽然如此,她还是二话不说,跑去翻旅客登记簿。
“是野中久三郎先生。”她看着登记簿说。
“野中……”我猜得没错。
“那天野中先生回到这里时是几点?”
要去求菩提山,只有一条路可走,岩岳庄就在这条路上,在这里投宿的旅客下山后也多半会回来休息,然后再上路。
“大概是下午两点半左右……对了!就是你回来的三十分钟前。他说很累,叫我端杯热茶给他喝,喝完后,他就马上叫了计程车回去了。”
这些资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阿婆,请你马上叫一部计程车来好吗?”
我拜讬她。
离此不远的合河町就有计程车行,开车到这里只要三分钟。
我打算追查下去。关于这件案子的真相,我的推理已经大致完成。
我急忙换好衣服。
计程车来了,我坐上去。
“到小仓去。”我告诉司机。
我看看手表,现在是上午九点。赶到北九州市要花多少时间,是件很重要的事。
车子从唯一的一条路驶到宇岛,然后一路北上,向着北九州市前进。
我在车上想着野中文子,她曾用久保美佐子的假名来接近我,但我对她的愤怒现在已经消失了。因为我知道,她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女人,她为了要查明一件事,才来要求我带她去爬求菩提山,而且我是唯一能帮助她的人。为什么非找我不可呢,因为“那天”我曾登上求菩提山……
我忽然想起那首情诗:
“朝思暮也想,盼君见宫娘;今宵鹊桥会,忐忑待情郎。”
春心荡漾的少妇所写的这首呼唤情夫的诗真是感人肺腑,思慕之情深切而哀怨。
我的推理是这样的:大学野中副教授之妻文子的情夫,就是遭人杀害的泉文男。
由于遇到交通尖峰时段,所以中途塞市,到达小仓的N报社西部分社时,已经十一点了见到早良记者。
他听了我的问题后说:“唔,我记得负责采访这个案子的是广田,他是派驻在警局里的记者。我这就打电话去找他。不如这样吧,就约他去八幡那家出事的咖啡厅见面好了,不过我有个条件,我们给你情报,你可也要提供你所知道的消息给我们才行。因为据说警方目前对这件案子毫无头绪,可能会成为破不了的悬案,所以我们很有兴趣。”
“万事拜讬了。”
我说。
于是早良和我就在那家叫“Loveme”的咖啡厅跟广田记者碰了面。这里位于一家钢铁公司附近。
巨大的热带植物盆栽放在醒目的地方,充满了南洋风味,看来这是一家相当高级的咖啡厅。
“案发地点就是我们现在坐的这个包厢,泉文男就坐在你现在坐的位子上。”广田记者说。
“这个位子?”我一惊,差点站起来。
“嗯,我来大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