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走过的路
。背脊上所承受的紧张感,虽然已经堂堂迈入第三年了,却依然无法消除。
话虽如此,今天早上从七点便开始出动,因此到现在已经实际工作十五个小时以上了。佐多疲倦了,慎一郎也精疲力竭了。
“明天早上,内人要去打高尔夫!”
“是的!”
“你送她去八王子!”
“好的!”
“我要去针灸……”
接下来佐多所说的话,已经变成了喃喃自语。
随著离佐多位于南麻布的官邸愈来愈近,慎一郎更加小心地注意著四周的状况。他一面确认是否有新闻记者、刑警及暴力份子等蛰伏,一面在行驶至官邸前时,立即以遥控器打开电动铁卷门,并且快速滑行进入地下车库,然后车后的铁卷门自动地关闭。
慎一郎一将车停住,下车替佐多开门,并用手去搀扶这名老者。在可容纳三部大型轿车的大车库里,装设了一部直达一楼住家的电梯。电梯门关上前,目送老人家进电梯,也是慎一郎的工作之一。
在送佐多进电梯的同时,慎一郎总是习惯性的偷窥一下佐多幸吉的脸,而佐多也总似乎没察觉,悠哉地打了一个哈欠。慎一郎说了一句:“辛苦您了!”并且鞠了一个四十五度的躬,这时电梯的门在他前面关起来。
慎一郎在距离佐多官邸,徒步约十五分钟的三田,分配有一间公寓宿舍。每晚,他拖著下班后的双脚,首先朝这里走去,却不是为了回去睡觉。这天晚上也一样,在大门门厅的信箱里,取出今天才刚寄到的信,是家乡的母亲寄来的。接著又把它收进外套的口袋中,搭电梯上六楼。一出电梯,在房门前的走道上,站著二位以前警视厅搜查二课时代的老同事。他们一看见慎一郎,马上低声地说:“快告诉我今天的状况!”
“不是约好明天?”慎一郎回答说。
“口头说一下吧!”对方性急地靠了上来。虽然慎一郎也察觉到警方即将对建设大臣的周边人物,展开大规模搜查。但是他对于这些旧同僚盛气凌人的态度,无来由产生一种反抗心理,虽然心中也知道这是一种无意义的反抗,却反驳说:“没有整理一下记录,不能说!”。
突然,脚尖被踩了一下,慎一郎反射性挥了一拳,但是对方有二个人,根本就打不过。那二个现职刑瞀,将慎一郎押靠在墙上说:“不是说要好好合作吗?如果不想被打扁就乖乖听话!”
“说好明天才报告,请你们也遵守约定!”
他从以前就这样,只要一这么认定,就不会去思前顾后,也不会去考虑所处的现况,因此周遭的人都说他孩子气。然而,慎一郎自己却认为,即使已年过三十,怎么也不像大人,自己还是自己。而对于充满男性丑陋的依赖性及自家人意识的组织,也产生厌恶,而且这些感觉从辞去刑警一职之后,变得更加强烈。因此,他只不过是表现出全身上下所发出的排斥反应而已。
慎一郎推开那两位刑警,躲到一旁。刚好对方身上的行动电话响起,两人便丢下一句:“明天,再来!”接著便快步离去了。
平常,慎一郎会在一天工作结束之后,回到公寓房内将当天的行动记录下来,这也是他每天的功课之一。这天晚上,他不再进入房间了。在二名刑警离开之后,他便从另外一部电梯下来,朝与回来不同的另一条路走去。自从前建设大臣被逮捕以来,连担任司机的慎一郎也遭到有关当局的跟踪。这时候,他也明白附近有人正在跟踪他。慎一郎之所以走另外一条路,并不是为了甩掉跟踪,只是单纯的想抄近路而已。
半小时之后,慎一郎出现在山手线的田町车站月台。又过了半小时之后,他又在池袋车站西侧,满是霓虹灯的小巷中现身。他一面打开其中一家甜不辣专卖店的拉门,一面眉飞色舞,以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