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现实的离奇事件
和人来往的乖僻之人。根本找不出任何非杀了滩先生,而且又特别选在他好不容易得奖,刚开始要崭露头角时,非杀他不可的动机。
滩先生的故乡在青森县。先生独自一人来到东京,最初也是历经几番苦学,好不容易才以自己所喜爱的小说得以扬名立万。他原本就深受浓厚口音及不善言词之苦,几乎不与他人交往。因此,他或许原本有意到男同志酒吧之类的地方和同好接触,结果似乎连一步也没踏进去。
不,甭说男性朋友,很奇怪连与女性也完全没有来往。只是每天日复一日关在二房一厅厨的房屋内写小说,偶尔只有编辑会来——虽然如此,截至目前为止所写的小说数量却并不多,从现在起才真正开始增加,以及到平日常去的那家大众餐馆用餐,这些就是先生最多的交际。
根据管理员的证词,电话也只有编辑打来而已,而且也没什么信件。我也针对滩先生的行动范围及习性,试着多方调查,确实先生是关在那间“软木塞房屋”内,是世上只有梦中才有的最无害的人。这些或多或少也可以提供给搜查本部作为参考。
没错,的确可以说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先生这般无害的人。纵使他所做的梦有点错置,然而究竟妨碍到谁了呢?一个和他人一点瓜葛也没有的人,应该不会有足以导致他成为杀人案件中的被害者,这般强烈效果的人际关系才对。
况且从现在才刚开始要大受欢迎而已,既没钱,当然更别提桃色纠纷了。由于他并没有家人,所以不可能是因家人的纠纷而受牵连。加上他是夜间活动白天睡觉的人,所以和一般人几乎没什么交往,因此也没什么恩怨。最后,搜查本部终于做出结论,大致上判定此案属于最近突然增加的“冲动杀人”,只是擦肩而过,并无任何动机的杀人案件。
既无目击者,又找不到凶器。听到先生的呼叫声,急忙跑来救助先生的便利商店店员,只听到先生最后呻吟地说了一句话。先生最后被抱起来时,几乎已经呈现垂死的状态,强忍着留下这么一句话。
“究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是谁?……”
总之,对先生来说,犯人是一名不明人士。就这样滩先生意外地遭遇了“无动机杀人”之“过路的无妄之灾”,终于可怜地死去。在此结论下,这桩案件便告一段落。社会上起初还为之喧腾好一阵子,毕竟善变是人世常情,风言风语亦维持不了多久,好不容易才得奖,且终于写出一部好作品,现在才正要大展身手的一位英才作家,竟然不幸死亡的消息,早晚会被人们遗忘的。(最后我从报导此一案件的报纸上,首次得知先生虽然看起来四十好几,将近五十岁的样子,可是实际上却只有四十岁而已。先生或许早已化为“疯癫老人”了,他摆脱结婚的束缚及世俗的眼光,一心一意只想写出自己想写的小说。想到此,我不禁想为先生落泪)。当然对于凶手是谁,根本一点线索也没有,之后也发生过数起无动机的杀人案件,但每次一发生,虽然都有追究是否与滩先生杀人案件有关,但却一直都毫无进展。最后,搜查本部也朝缩编及解散方向处理。
然而,不知因何原故,我始终忘不了这桩案件。
在专业的本能下,心中对于挑起推理欲望的那些更悲惨的案件,更残暴的杀人及更复杂的引人欲望的案件,早已习以为常。但是,这桩案件不知为何,总是不安地撼动并扰乱着我的这颗心。我一直都很忠于这个发自自己的——该怎么说才好呢?——“内心的声音”。我注意倾听那个声音,并遵照它的命令去做,总是可以听出一些端倪。当时,我也听见了“绝对不可以忘记滩先生案件”的声音。于是我便照它吩咐去做。
首先要探讨的是,为何我可以听见那个声音呢?于是我暂时将自己关起来,每天不断思考整件案件,以及一切我所知道的、看到的、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