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麻美的工作于下午五点下班。诊所开到九点,她和另一名上晚班的牙医助手交接离开了诊所,她走在通往车站的路上,怀着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打开无线随身移动便捷即时呼叫紧急联络振动传话手提语音电动机,却没有达哉的来电。
进入她体内监视的裕一,看见麻美的意识中浮现另外两名男子的脸,吓了一跳。虽然隐约料到了,但还是忍不住失望。她一次劈三条腿。这该作何解释?典型的坏女人?还是为了填补寂寞芳心,需要三个男人?
麻美走进车站前的咖啡店,打电话给两个男朋友。然而对方或许在忙,无线随身移动便捷即时呼叫紧急联络振动传话手提语音电动机都没有开机。被抛弃的郁闷心情,如乌云般逐渐覆盖麻美的心。
“晃动变剧烈了。”市川报告道。
抢救对象这时采取激烈的行动。她一回家便换上暴露的衣服,马上转乘电车前往六木本,走进才刚开店的俱乐部,边喝酒边等待男人前来搭讪。
“开始玩火了吗?”八木说,“但表情依旧清纯真是不可思议。”
不到十五分钟,出现了第一个男人。麻美冷淡以对,并以同样的态度赶走第二个男人。
麻美走到舞池开始跳舞,救难队员也穿透人群随后跟上。因为从前监视过毒虫的内心世界,所以裕一马上就能辨别出哪些人在嗑药。看来药物似乎会将和麻美一样内心空虚的人变成俘虏。
人来人往之际,麻美开始和第三个男人眉来眼去。裕一连忙回到她体内监视。她若无其事地主动将身体靠过去,这是OK的讯号。
市川进入男人体内监视,惊讶地说:“这男人一心只想和女孩子上床,是个登徒子。”
“没有自尊心的家伙,总会迷上无可救药的人。”八木说。
黑道老大这句话说中了真相。麻美没有自尊心,因为她找不到值得尊重的自己。
麻美继续和男人跳舞、交谈,两人不久后离开酒吧。
“看来这位大姐好象不得身边的人疼。”
“可是,她找得到肯接受她全部的人吗?”市川问,“有人肯不动怒,温柔地抱住她吗?”
“和尚吗?”
麻美走在夜晚的花花世界中,顺着男人的意走进宾馆,心里没有一丝对达哉的歉意。即使如此,裕一也不想责备她。因为麻美无法辨别善恶。当面对好与坏时,她不会想自己动脑思考。裕一不了解为什么。纵然采取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行动,没有自尊心的她也只会自暴自弃,认为自己就是这种女人。
麻美和花花公子共浴,走出浴室上床。一旦被男人的裸体抱住,笼罩心头的不安顿时退去。她的意识只集中在被人抱着这一点。好舒服、好有安全感。
“啊,进去了。”听见市川的声音同时,裕一感觉到下腹部的异物感,但令人意外的是,那完全不舒服,甚至令人只想赶快结束。麻美的目的好像不是性行为,而是被男人的体温包覆。
裕一离开麻美的身体。心中无法升起性欲的救难队员,在床旁边心如止水地盯着眼前的男女翻云覆雨。
“少根筋的色鬼!”八木自我解嘲地说。
若站在完全客观的角度,难得一见的咸湿场景,感觉却像是一对赤裸的男女在床上做着双人体操。裕一事到如今,后悔自己死得未免太早了。年轻女子的裸体只是唯美,激不起他一丝一毫原始的兴奋。
八木说:“世人如果看见这个女孩,大概会说她不要脸吧。”
市川点点头,“恐怕没那么简单。”
一直保持沉默的美晴,痛苦地从麻美身上别过脸去。
裕一想起了达哉随口说出的一句话。
——你和我这种人交往,不会觉得空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