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梅花组织在香港
地,棋盘又平整了。
老雕见到这般情景,又是一惊。
老雕沮丧地说:“那就来碗白开水吧。”
蔡若媚喊道:“白开水一碗,十万大山的泉水烧的,甜悠悠,美滋滋的!”
金老歪打着哈欠,伸展双臂从屋里出来。
金老歪说:“我也来一碗白开水。”
老雕大怒,说:“人云亦云,天底下还没有模仿我的人。”
他轻吹一口气,一股气浪袭去,掀去了金老歪的长衫,金老歪只剩一件内衣,一转身,露出了后背上的大朵梅花。
老雕哈哈大笑:“原来是一朵白梅花!”
金老歪不慌不忙穿上长衫,嘻嘻笑道:“不好意思。”
老雕说:“你到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惦记上了那个绣花的娘子,她的绣花针可是蛮厉害的。”
金老歪说:“我来这里讲道,探讨人生。这貌不惊人的小店是南北往来的必经之处,天下往来人,在这歇个脚,泡壶茶,品一品过往的美色,岂不悠哉乐哉?”
老雕说:“你有什么资格谈论人生!不过是个花囊子、糟树根罢了。”
金老歪击掌笑道:“大哥这话差矣,我踏遍江湖,寻尽绝色,方知人生的辛苦和真谛。我认为,一般人对生活抱有两种态度,一种是纵欲的人生,追求人世间的享乐,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纵情任性,无法自拔,譬如本人。另外一种是禁欲的人生,视欲望如毒蛇,譬如两位下棋的和尚……”
僧人甲说:“阿弥陀佛!古老一池塘,一蛙跳在水中央,‘扑通’一声响。”
僧人乙说:“阿弥陀佛!冷月明,一夜绕店行。”
金老歪说:“纵欲的人生固然不好,但是禁欲的人生使人形同死灰,毫无生气,好比种花栽草,浇水过多,必定腐烂而死,而缺少水分也会干枯而死。”
蔡若媚说:“高见,精辟。我赏你半个黄橙。”
蔡若媚从正在走过的伙计盘中拿起半个黄橙抛给金老歪。
金老歪接过黄橙,放在鼻边嗅了嗅。
金老歪说:
两个僧人听了,一怔。
棋子“啪”地落地发出响声。
老雕说:“好诗,好诗,原来你还有花花的诗肠子!”
黄栌听了,一阵冷笑,停下绣花针。
黄栌说:“雕虫小技。”
金老歪说:“那你来一首。”
黄栌说:“来就来一首。”
黄栌说:“戏总会演完,有一天,我们总得将幕布落地,我绣穿红尘的戏服,你露出真实的胴体,靴子的响声远去了,只剩下空空的桌椅……”
老雕说:“有味道!有味道。”
金老歪说:“我这10年私塾白念了。”
黄栌冷笑一声,一拂玉袖,一股强风袭来。
老雕的稀发抖动。
蔡若媚手中的花手帕飘起来,落在僧人甲的秃头上。
僧人乙看见,一发功,那花手帕飘了起来,飘到二楼,落在黄栌的绣盘上。
众人惊愕了。
棋盘飘走,棋子散落。
僧人在石地上用手指切画出一块棋盘。
二人依旧聚精会神地对弈。
老雕暗暗吃惊,坐在一张茶桌前。
蔡若媚飞快走上楼梯,附在金老歪的耳边说:“我看今天凶多吉少,都不是善主,还是小心为妙。”
金老歪说:“有好戏看了。”
蔡若媚说:“我估摸着,他们在等什么人?”
金老歪说:“等谁呢?”
门开了,一阵风卷进来,夹杂着一股香气。白蕾、王璇、龙飞、七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