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蓧原秋
紧张起来。
京三郎有些激动起来。他不断地擦着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后来终于平定下来。
“姐姐,那只袖子带来了吗?”京三郎声音嘶哑地问。
小玲没有立即回答,从衣袋里取出那只叠得整整齐齐的袖子,上面染印着鲤鱼鳞片。京三郎接过来,也从自己的衣袋里,取出了一块布,同袖子拼对到一起,接口处完全吻合。
他把两件东西递给金田一耕助:“请看,布料相同,原是同一件衣服上的东西。”
金田一耕助把两件东西接过来,仔细翻来复去地验看,两件东西无论是花纹还是布料,都一模一样。
“京三郎,你是在什么地方,如何得到这块布的?”
“这是我在满洲时得到的,在那里,鹤之助让他的侍者,拿这块布作为证据,把我领到了他的住处去见他。”
听到这里,金田一耕助兴奋异常。他勉强控制住自己,瞪大了眼睛,仔细听京三郎讲述,不放过一字一句。
诧异地等待着京三郎讲述的小玲,刚听到京三郎讲到满洲和鹤之助,身子不由地向后仰了一下,她急忙像游泳似地,伸出手去摸京三郎。
“京三郎!京三郎!……”小玲圆睁着失明的双眼,发疯般地叫着,“啊!……这么说,你真是见到鹤之助了?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那是昭和17年,在满洲的通化。”
“这么说,鹤之助一定还活在人世,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太残酷了,太残酷了,你知道我是多么地怀念他么!”
“姐姐,实在是对不起,因为其中还有原因。”
“即使有什么原因,也……也太残酷了!”小玲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扑簌簌地流了下来。她抱着京三郎的膝盖,不住地摇晃着。
小玲的抱怨是可以理解的,她实在是太喜欢鹤之助了。有鹤之助这样的弟弟,她感到自豪,金田一耕助对这一点也很清楚。
“姐姐,请您冷静一下,京三郎正在讲述这件事,等他讲完后您再哭好吗?京三郎先生,请你继续讲吧!”
小铃是个很懂道理的人。她也发觉京三郎可能还要讲什么可怕的秘密,急忙放开京三郎的膝盖,胆怯地后退了一步。
在金田一耕助的督促下,京三郎无力地点了一下头,干咳了儿声,继续讲起来:
“刚才已经说过,我是在通化遇到了鹤之助先生的,新平所说的都是真话。有一天夜晚,我们演出结束,正向着宿舍走去,有一个人在路口等我,他说是来找我的,请我跟他去一趟。我问:是谁要找我,他拿出了这块布料,说你看看就清楚了。”
“就是这块戏装布头……”
金田一耕助边说,边把布块递到了小玲的手里。小玲的表情愈来愈显得紧张。
“因此……”
“我见到这块布料以后,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这不是我时刻都在怀念的鹤之助失踪时,穿的那件戏装吗?正是由于你的失踪,才使我倒了大霉的呀……”
京三郎略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我不是为了抱怨他,才去会见鹤之助的。金田一耕助先生和姐姐都知道,我们是好朋友,那时,社会上虽然流传着各种谣传,但是我和鹤之助,仍是亲如手足的兄弟。”
金田一耕助和小玲同时点了点头。
“因此,我抱着十分怀念和急于见到他的心情,随着来人去了他的住处。当时我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清楚,但是不管他有什么理由,我也要把他劝说回来。可是,当我见到他的时侯,觉得他已经不行了。”
“什么,不行了?为什么?”
“鹤之助是在大烟馆里等我的,他因抽鸦片烟而患有严重的肺病,身体已经完全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