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阿砧居士的独白
利的交通网就有利于居民疏散避难。
况且从昭和四十八年的地图上来看,这些预定路线大部分都完成了。现在住在这条拓宽马路两旁的居民,生活环境变得非常舒适便捷。
当我再试着比较昭和二十八年和四十八年的地图时,又发现原本行驶在路面上的电车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纵横在各个城市之间的地下铁。
这些地下铁与东京铁塔、单轨电车纷纷成为东京的崭新景观。新干线是日本人的骄做,东京铁塔则是东京著名的地标。
我那个住在乡下的孙子,每回上东京都一定要坐坐单轨电车呢!
这一切转变或许象征日本在战后三十年惊人的发展,但是对于年迈、保守、自称是阿砧居士的我而言,这些城市之间的变迁,充其量是高度成长下的空虚副产品罢了。
接着,我先来谈一谈为什么要比较昭和二十八年和现在的地图。
事实上,我要说的是这个可怕故事原本是发生在昭和二十八年的八月二十八日,但却一直拖到昭和四十八年的四月三十日才获得解决,称得上是金田一耕助所经手的案件中,最耗时耗力的一桩奇案。
换句话说,即使像金田一耕助这般经验老到的侦探,也必须花上如此漫长的岁月才能解决,可见这的确是一桩非同小可、惊天动地的大案子。
我这么说,或许又要惹得金田一耕助不高兴了。
不过在解释他不高兴的原因之前,我先顺便提一下——
我现在住的“成城”这个町,以前的名称是“砧村”,因此向来念旧的我总喜欢自称“阿砧居士”,朋友们也都这么叫我,只有金田一耕助每回一遇到我,老是叫我“成城先生”。
“成城先生,你在写到我经手解决的案件时,总喜欢用‘开端’或是‘大团圆’的词语,‘开端’这个词倒是还好,可是‘大团圆’这个词却总是让我感到很心虚。
“虽然我们常说事情有开始就有结束,但是我却认为,眼前这件案子虽然已经解决了,可是谁知道它会不会在下一瞬间,又以另一种崭新形态延续呢?唉……这件案子实在是恐怖万分哪!”
金田一耕助曾经神情黯然地这么说。
各位细心的读者或许会发现,在我记录金田一耕助的办案过程时,有时会出现下列的叙述:
“只要杀人案件接近破案时刻,金田一耕助就会被一股深沉的孤独感所笼罩。”
这正是因为他知道眼前的杀人案件虽然已经解决,却不代表这个案件从此就结束了。相反的,说不定另一出比他所解决的案件还要可怕的新戏码,即将要开锣上演哩!
我现在要说的“医院坡血案”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这桩杀人事件发生在昭和二十八年夏天,虽然历经十九年又八个月的漫长时日之后,终于在昭和四十八年的四月三十日解决,但是谁也不敢肯定整个案件是否真的结束了。
我只要一想到这个案件有可能会再度上演,就不禁全身毛骨悚然、冷汗直流。
闲话少说,我们还是赶快将焦点摆在这桩罕见的杀人事件。
首先,我先向各位介绍这桩杀人事件中的主要人物——法眼综合医院的创始人法眼铁马,以及他的家族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