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师生关系
话说到一半,被打断了,日比野候补警部有些不服气的样子。
“啊,关于这点,那就拜托金田一先生了。请。”
他那么轻易地把发话权让出了,也许那也是自己想问的。
“那么,立花君,你,能讲给我们听吗?还是问筱原君吧,津村氏是怎么变化的?”
“这,真不好说,金田一先生。”
筱原理事一边摸着他那光秃禿的额头,一边为难地说:
“我在这儿胡说一通儿,津村君要恨我,就不好了。人的本质这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就变的。津村君的现在、过去都没什么变化,他人也很好,是个君子型的、对事情过于认真的人。只是最近对自己的为人、君子的性格,以及对事情过于认真之事,好象也开始讨厌了。所以,有时故意失约、练习时偷懒。可每当那么做了以后,就一定又后悔。所以,我也跟他说过,别那么装模作样了,怎么样?无论别人怎样认为你象是坏人,你终究不是能成为那种人的人。”
“津村氏喝酒吗?”
“对,对,那也是津村君变化的表现之一,以前也并不是不喝,只是没有象这一年来那么近酒。关于这事,也经常生出意见。”
笛小路泰久突然死的那天晚上,紧抱着的伏特加酒的黑色,也成了津村真二的幸运。
“从何时变得那样了呢?津村氏?”
筱原克己稍微犹豫了一下后,说:
“还是那个事件,跟凤女士离婚事件以来。”
和凤千代子分手后的稹恭吾变成了火柴谜,津村真二则借酒消愁,我感觉也是跟那事有着不解的关系。
“啊,是那个离婚事件吧!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动机呢?”
“我想,还是不介入他人私生活的好,不过,让我说的话,我看没什么具体的动机。他们都是个性很强的艺术家,各忙各的工作,每天为紧张的日程忙得不可开交。这样,就没法过满足的夫妻生活。特别是对方是个离婚史颇为丰富的女人。象立花君父母那样的,可以说是非常少有的吧。”
“不敢当。不过,筱原君,我的父母好象也常有危机。”
“是呀,那是因为你是父母的纽带儿子。”
“什么,纽带儿子?”
金田一耕助表现出了强烈的知识欲,就惹得俩人大笑了起来。
“金田一耕助先生不知道立花梧郎先生吗?”
他“啊”地叫了一声,又好好看了看立花茂树的脸。
“那,你是这儿的立花梧先生的……”
“独苗苗。”
“那也是钢琴家泽村文子女士的……”
“儿子。所以,孩子是纽带,纽带儿子嘛。哈哈哈。”
说到立花梧郎,他是楼花管弦乐队的组织者,同时也是培养者,立花梧郎组建的樱花管弦乐团,现在实际上也是日本最优秀的管弦乐团,立花梧郎作为指挥家和作曲家是当代第一流的,很多优秀的音乐家都出自他的门下,泽村文子也是当代第一流的女钢琴家。
“原来如此呀。”
金田一耕助很感动地叹了口气,不觉地乱抓着头。这是因为突然跟田代信吉相比,想到的那个毁灭型的青年和这个出类拔萃的公子,的确好比是水和油的关系,这么想着,他又看了看立花茂树,那样子多少有点神经质似的。立花那华贵、纤细的五指一伸出来,就会很轻松地翘起。这是这个宝贝儿子的人品浸透出的风貌。
“不论怎么说,的确是个好孩子,父母都对他不在意。于是,孩子成了作为纽带的纽带儿子。”
“的确。”
金田一耕助一边看着羞红了脸的立花茂树,一边说:“看来津村氏和凤女士之间,没有这种纽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