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你知道假面舞会这个词吗?”
“什么?那是opera吗?”
“opera是什么?”
“歌剧。”
“哦,歌剧有假面舞会?”
“对,是柏鲁特的杰作,但你说是怎么回事?”
“哦,我说的不是这个,我不知什么时候在哪里读到过的,一个伟大的人物说,人生就象一场假面舞会,所有的人不分男女都戴着假面具生活,我现在痛感这句话的正确。”
“哦,你真是一个伟大的哲学家。”
“哈哈,这就是哲学家,但是我并没有装出一副哲学家的派头,我究竟是谁呢?”
“你不是笛小路美沙吗?”
“不是,去年我被那个男人……不,被笛小路泰久糟踏时,我就知道我不是那个男人……不,不是他的女儿了。他清楚地说,我是奸夫的女儿。”
“对,我在宿营地也听说了这件事。所以他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一定要报仇,那个醉汉说这话时已是异常愤怒了,以后他就闯到你那里,强奸了你,你一怒之下就杀掉这个醉汉。”
“我并没有打算杀他,只是把他带到游泳池旁,说:‘爸爸,您身上已经脏了,下去洗个澡吧。’于是他说:‘对了,对了。’他脱了西装,自己走进了游泳池,就不见影了,哈哈。”
“据报纸上说,由于饮酒过度和那天晚上的大雾,使笛小路怀有一种莫须有的幻觉,你可是故意犯罪,杀人,你真是个可怕的女孩,虽说被父亲强奸了。”
“你快别说了,我提出假面舞会的话题并不是为了这个。因为被他糟踏了,我清楚地知道了我不是他……不,旧子爵笛小路泰久的公主,但是,我从出生起就被确认为笛小路美沙,在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才知道不是这样。”
“那么,你是谁呢?”
“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他……稹恭吾这样说的。我长期以来戴着笛小路美沙的面具,充当笛小路美沙的角色,所以,我很象假面舞会的女王。你不这样想吗?”
“但是,这是谁干的呢?”
“那个老太婆,不,是那个笛小路笃子,他……稹恭吾说,笛小路美沙很可能在婴儿时候就死去了。于是,这给笛小路笃子带来许多不方便,所以她就不知从哪里捡来了我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让我扮演笛小路美沙的角色,而她自己摇身一变成了痛爱孙女、感情深厚的好祖母……不,她也在场,哈哈,所以你看,她……笛小路笃子也是假面舞会的演员。那个老太婆,一点都不爱我。”
这一对年轻男女的谈话非常冰冷,两个人的说话口吻完全象冷血动物一样。
“男人们都是假面舞会的优秀演员,无论是阿久津谦三,还是稹恭吾和津村真二,他们都对凤千代子是依依不舍,但是,他们又都讨厌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儿的存在,所以他们就都抛弃了凤千代子。你不惹鬼,鬼也不找你麻烦,但是,这样一来凤千代子可就惨了,她总是被男人所拋弃,有损于大明星的身价,所以大家又都戴起被抛弃了的男人的假面具,扮演被抛弃了的男人的角色。稹恭吾这样对我说,象你这样来历不明的人,真该要你的命。”
“可你不是倒让他见了阎王吗?”
“啊,哈哈,因为我还年轻啊。”
“笛小路泰久这个人物如何,这家伙也是假面舞会的演员吗?”
“他可是假面舞会的皇帝啊,现在他可以一下向自己的女儿调情、胡来,这个野兽。但是一到社会上,他又变成原来的子爵老爷,而且这个世界上竟还有许多受他欺骗的女人。但是,近来这位旧子爵老爷假面具的价值是每况愈下,因此,他可是慌了手脚。”
“凤千代子怎么样?她也戴有假面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