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封门、风门
回头问落在后面挺远的刘超:“咱们是先进村打听打听,还是直接到寺里去?”
刘超手搭凉棚向远处望去,少顷说道:“还是先进村吧,正好咱们也快没水了,灌点水也好。”
两人于是顺着大路进村,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那些低矮、破旧的房舍近在眼前了,是与封门村差不多的建筑风格,看来这里的生活条件也是比较落后。从一座座房前走过时,他们有了一个奇怪的发现:村子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现在是三点钟,”老马停下来,看了看手表,说道,“这会儿在农村正是下地干活的时候,没准村里人都去干活去了?”
“那也不能一个人都没有呀!老人呢,孩子呢?”
沉默片刻,老马指着前方说道:“往前走走看吧。”
就这样又往前走了百来米,还是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刘超有些心寒了,拽住老马胳膊低声说道:“该不会……又是一个封门村吧?”
老马嘴角微微抽了几下,刚说了几个字:“不能够啊……”就听见一阵奇怪的音乐声从远处传来,刘超侧耳听了听,悚然说道:“这是唢呐声……我们老家每逢死人时候吹的好像就是这种哀乐……”
老马皱起眉头,往声音响起方向望去,但视线被一片房舍挡住了。“过去看看吧。”他说道,继而再次迈开了步子,刘超只好跟上去,心却跳得厉害——在如此一个无人荒野山村里,听到这种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哀乐,任谁都不能不紧张、不害怕。
转过一排房舍,脚下的土路变得更加宽阔起来,在前方不远处形成一块偌大的平地,刘超虽然没怎么在农村待过,也知道这里是打谷场,用唢呐吹出的哀乐从广场对面的山道上不断飘过来,越来越大,两人傻乎乎地站在打谷场前,望着对面,等了不到两分钟,一个颇为壮观的场面在他们眼前出现了——
几个穿红戴绿的乐手走在前头,吹唢呐、吹喇叭、吹笙的都有,后头四个人抬着张四周没有顶的轿子,轿子里坐着个干瘦的老头,身穿灰色长衫,胸口位置画着张硕大的太极双鱼图,老头一手不断摇铃,另一手拿拂尘不断在身体前后左右挥动,模样有些好笑,但老马和刘超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老马压低声音说道:“这奏的不是哀乐,应该是道教的什么仪式吧,或者地方传统仪式,看这样子,像是在做道场呢。”
他刚说完,前面这些人已经沿着山路走上来了,后头居然还有大部队跟着,起码有百来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这里的村民。刘超点着头喃喃说道:“怪不得村里没人呢,敢情都上这来了……哎,不对啊,为什么全是男的?”他诧异地转头望向老马,“村里的女人都哪去了?”
“也许是这类仪式不能让女人参加吧。”老马说着,突然伸手拉住刘超胳膊,“咱们有可能冲撞了仪式,还是先出村躲一会再进来吧。”
然而已经晚了——两人刚转过身,背后就响起一个苍老但十分有底气的声音:“等等!”
两人只好再回转过身,但见几个人离开队伍,快速朝这边跑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老头,老得胡子都白了,但步伐却很快,不消片刻便来到二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说道:“我是这里村长,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啥?”
老马不急不慌地将他那摄影师的谎话又说了一遍,听得老头直皱眉,冷冷说道:“我不管你们要拍啥玩意,换个日子来都没事,今天是我们村扶乩的大日子,你们快些走吧,莫要冲撞了仙人。”
“晓得晓得,我们这就走。”老马给刘超使了个眼色,刚要转身,突然坐在骄子里那个老道士发话了:“你们慢些走!”说完指挥轿夫加快步伐,来到二人面前,一双如鼠目般圆溜溜的小眼不怀好意地轮流打量二人的脸庞,刘超只觉得他的目光好像有刺似的,看的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