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饮牛池的殊死搏斗
越往前面走,张幺爷的心越是不踏实起来。
“糟了!要坏事!”张幺爷冷不丁地说。
紧跟在后面的张子恒说:“什么要坏事?”
张幺爷说:“妖孽一定是逃到饮牛池里去了。”
张子恒说:“我刚才就说它是朝那个方向逃了。本来是想一直追过去的,一是没有庹师跟着,心里没底;二是担心你没有跟上来,所以就折回来了。”
张幺爷说:“真要是逃到饮牛池里去那可就祸害了。”
张子恒说:“有那么悬乎吗?”
张幺爷说:“悬乎的还在后头呢!真是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啊!报应啊!唉!”
张子恒说:“幺爷,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村子里谁作孽了?你可不要信口开河啊!”
张幺爷说:“你个青屁股蛋子懂个屁!村子里的人能作好大的孽?你还嫩呢!好多事情你根本看都看不到。”
张子恒不服气地说:“你看得到?你是神仙?”
张幺爷说:“我把话先撂这儿了,这个事情小不了。你见过寒冬腊月下落地雷的吗?还劈开了那么大一棵树!奇闻啊!”
张子恒说:“幺爷,你这么大数岁了说话可得负责的。现在谁造谣谁倒霉。你的嘴也不该这么松的。”
张幺爷说:“老子还不知道这些吗?我只是在这儿说说。”
张子恒朝跟在后面的愣小子们叮嘱道:“幺爷刚才说的话哪儿听到的哪儿丢哈!别拿出去乱说。我要是知道谁出去乱说了,非揭了他的皮不可!”
张子恒恶狠狠的表态让后面的愣小子们面面相觑。
寻着蟒蛇留下的血腥气息,一伙人终于走出了老林子。一个三四百亩宽的椭圆形的水塘出现在了面前。
这就是饮牛池了。
饮牛池的得名几乎已经无可考证,它的得名应该是和卧牛山捆绑在一起的,包括现在的卧牛村。
饮牛池在村东头,池塘的北面是卧牛山,牛头绕了一个弯,就伸在池塘里。从地理位置上分解,这个池塘被称做饮牛池也是非常恰当的。
无论天旱还是发洪水,饮牛池的水总是保持着不涸不盈,始终清清浅浅的。这就给这个池塘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就是这么一个水色清亮的池塘,卧牛村的人却很少光顾,因为他们对这个池塘一直心存敬畏。说池塘里的水是神牛饮用的,谁去打搅了神牛饮水,谁的家里就会遭瘟!
祖祖辈辈,一直心存着这种顾忌,所以这口池塘的周围竹子树木芦苇都长得非常茂盛。就是池塘边上的污泥里长的野荷莲藕,也从来没有谁去动过。
村子里的人认为,夏天长起的翠绿的荷叶是神牛在饮牛池困乏的时候歇荫凉的,冬天里埋在污泥里的藕是神牛过冬吃的食料。
很多时候,有了传说才会有敬畏,有了敬畏才会有和睦共处的平衡。传说和封建迷信不能混为一谈,但在那样的年月,概念的混淆不清已经令所有的人疯狂和失去理智。
也许当时的张幺爷已经感觉到了这样的疯狂会带来灾难的后果,所以他才有了不祥的疑虑。
这饮牛池的水也是挺神奇的。夏天凉爽刺骨,冬天却如同温水。别的小沟小河、池塘水渠都结成了厚厚的冰,唯独这饮牛池的池水,蒸腾着白茫茫的雾气。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饮牛池的水面蒸腾起的白茫茫雾气越加地浓重。雾气悬浮在池塘的表面,使池塘显出几分神秘。
池塘的四周非常安静,看不出池塘有被什么东西打搅的痕迹。
一伙人站在雾气弥漫的饮牛池边,有点迷茫了。
只有庹师围着池塘转起来。
池塘岸边上的杂草长得非常杂乱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