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田陌的尸身曾被清洗,而乔春燕的没有。
5.抛尸地点均为公共场所。凶手抛尸时非常冒险,要想做到不被发现难度很大。
“你那有没有更多关于她们身份和生活背景的照片?”陈超问道。
“有,主要是乔春燕的。她似乎很爱照相。”
“给我看看。”
于光明拿出一些照片,在桌上摆成一排。
陈超认真地观看着每一张照片,就像是一位挑选良辰吉日的媒婆。也许是巧合,他发现这两个姑娘各自都有一张夏天在人民广场拍的照片。田陌穿了一条白色棉布裙子,而乔春燕穿的是黄色紧身背心和牛仔裤。陈超把这两张照片摆在一起,看上去田陌个子更高一些,也更苗条。
“老于,你发现她们身材上的差别了吗?”他盯着这些照片问道。
于光明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陈超找出两处案发现场的照片,放在两名死者在人民广场拍摄的照片下面。
“按照沈文昌的说法,好旗袍都是专门量身定做并贴身剪裁的,只有那样才能勾勒出女性的完美曲线。你看这两处在案发现场拍摄的照片,这两件旗袍都挺贴身的。我们应该分别量一量这两件旗袍,看看尺寸上有没有区别。”
“我会的,”于光明说,“可即便有区别那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凶手有许多类似这样昂贵的老式旗袍。颜色、面料和款式都一样,唯独尺寸可以选择。”陈超解释道。
“也许是因为他爱着或是恨着谁才弄了这些旗袍吧,可为什么要做成不同尺寸呢?”
“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陈超说道,“这些旗袍至少在八十年代应该就已经做好了,样子参照的是更早些年的款式。做好之后这么多年一直都被凶手秘密收藏着,直到两周之前第一次作案才拿出来用。”
“他干吗要等这么久?”
“不知道,不过这大概能解释咱们为什么在旗袍上找不到任何线索。它们实在太古老了。八十年代初旗袍还没时兴回来呢,更别说批量生产了。这些旗袍估计都是一个裁缝做的,他也许已经退休了,也许回乡下老家了,也许都已经过世了。”
“对,佩琴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如果这些旗袍是‘文化大革命’时期制作的,我打赌那个时代肯定没人会穿。佩琴说她只记得王光美穿过,还只是从照片上看到的,好像在受批斗。”于光明说道。
“那时候旗袍就像是一种罪证。局里还有什么其他看法吗?”陈超问道。
“老廖坚持从物证入手。小周的看法我跟你说了没有?他觉得这案子是冲着满族人去的,到现在他还在局里宣传他这没头没脑的理论呢。”
“这说法太扯淡了。我们要抓住那些主要矛盾。比如说在上海这样的城市,女子身穿名贵旗袍却赤着脚这事儿就说不通。这种情况对于凶手来说可能是他变态杀人仪式的一部分。”
“可是无论我们现在谈论的是什么矛盾,我都不认为第一位受害者是老廖所说的那种三陪女。”于光明说道。
“老廖觉得红色旗袍和皮肉生意有什么关系吗?”
“按照老廖的理论,也许凶手是因为曾遭身穿旗袍的三陪小姐抛弃,才起了杀人动机。所以凶手才会给每一位受害者都穿上这样的旗袍,以宣泄不满。”
“可这无法解释这些旗袍精细的做工和古老的款式啊,我觉得三陪小姐穿不起这样的旗袍。而且既然凶手费劲巴力地准备那些旗袍,说明他并没把受害者纯粹看做泄愤对象。”
“那队长你对这些旗袍怎么看?”于光明问道。
“这些旗袍也许是某种心理仪式或者性幻想的一部分,对凶手来说可能有着特殊意义。”
“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