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八年之后
是从此处爬进来的,你瞧,这里有脚印。”徐庆指着窗边地板上两个黑色的泥脚印道,“那日贼人进来时,外面定在下雨。不然,脚印怎会如此清晰?”
徐士清探出窗口,发现窗外便是街道的尽头,且是个死角,既无店铺也无住家,只有一个用红色泥墙垒起的月洞门,倘若有人从此处翻窗进入,一般不会被其他人看见,看来这贼人是瞅准方位才伺机行动的。如此处心积虑,定不是一般的蟊贼。再说,一般的小贼,只偷财物便好,也不会伤人性命,看这飞镖的手法,把把插中要害,深入内脏,估计这贼人功夫不弱。
徐士清听陈南城说过,白志远自离开府衙后,便不再过问府门的案子,安心跟妻子一起经营箫馆,有时也收几个学生,教人弹琴吹笛,日子过得平安惬意。他为人又谦逊随和,向来不与人结怨,按理说,不应会有什么仇家。莫非是旧案结下的梁子?
可是仇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在他刚刚查到岳父一案的重要物证的时候来了,这也太巧了吧?难道白志远的死跟岳父的案子有关?
徐士清又是心里一凉,心想,倘若如此,贼人又是如何知道白志远已经查出物证这件事的呢?白志远做事谨慎,总不会是他自己泄露的吧?那问题又是出在哪里呢?
对了,那封信!
徐士清蓦然想起,当初看信的时候,就觉得那信的封口,似有点破,当时,他没细想,莫非……
“庄主,你看要不要报官?”正在思忖间,耳边传来徐庆的问话声。
“自然是要报官。只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找点东西……”徐士清已努力让自己乱哄哄的脑子静下来。现在,他越来越觉得白志远的死跟岳父的案子有关,于是他问:“徐庆,白先生的来信,你是如何得到的?”
“是徐永交给我的。”
“徐永怎会有这信?”
“他说是李妈妈给他的。”
“李妈妈?”
“李妈妈是门房的姐姐,今年年初才来山庄帮忙。”
徐士清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女人的影子,肥短身材,脸大如盆,走路风风火火,说话如打雷。他当初还奇怪,那瘦精精的门房怎会有如此粗壮的姐姐,现在想来两人都没半点相像的地方,莫非那李妈妈……
忽然,耳边又听到徐庆在说话:“咦,少爷到哪儿去了?”
徐士清这才想到徐滨,进屋后,好像就没看见他,主仆两人对望一眼,顿时都着急起来,徐庆首先扯开嗓门叫起来:“少爷,少爷——”
没人答应。
徐士清心里纳闷,这小子上哪儿去了?
“许是刚才受了惊吓,我到楼下去看看。”徐庆道。
徐士清皱了下眉,心想若真是这样,这孩子还真没出息。见个死人就怕成这样,将来还能干什么大事?看来以后真得多带他出来走走了。正在思忖间,就听楼梯下传来一阵响动,徐士清低头一看,正是徐滨。
“爹,你下来一趟。”徐滨脸上的神情颇为紧张。
“少爷,你去哪儿了?”徐庆首先嚷道。
徐士清看见儿子无碍,已经放下了心,便问:“什么事?”
“你下来嘛!”徐滨道。
“你自己在楼下玩,记得不要出去,不要乱动屋里的东西……”
徐士清急着赶回白志远的卧室检查一番,只想叮嘱几句就走,这时却见徐滨别过头去朝身后看了一眼道:“爹,这里有一个死人,一个活人。”
说罢,他转身就不见了。
什么?有活人?!徐士清一听到“活人”二字,稍一耽搁,便不假思索地跳下了楼。
那是个狭小的储藏室,里面漆黑一片,屋角堆了些木柴和杂物,另一个角落却伸出一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