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道:“我们已经知道你的真面目了。”
“请相信我。她是因为辞了工作,刚刚从繁忙的日子中解放出来,导致至今为止积累的疲劳一下子爆发,精神上不太稳定。那些被压抑的情绪现在化作对我的暴力妄想,从她的内心满溢出来。身上的淤青也是她自己造成的。她的确需要休息。可是,必需和她一起跨过现在这道难关的人,是我。不知道她和她的父母是怎么说的我。可正因为如此,我才来请求您二位。舅舅、舅妈,请说服她和我一起回家吧。”
那个人用如此诚恳的语气说完这番话,在玄关前的水泥地上跪坐下来。看到他这样,父母便让他进了家门,在客厅里给他泡上茶,打算听听他怎么说。
“你说要一起跨过这道难关,具体想怎么做?”
听了父亲的问话,他从带来的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里面是提供音乐疗法的心理诊所的介绍册。
他说,这种疗法就是听自己喜欢的音乐,或是一边自弹自唱。这会使人一心情平静。他自己也会和她一起参加。
他还说,尽管不知有没有用,他已经买了表姐喜欢的钢琴家的音乐会的门票,就在后天,所以来接她。说着,还拿出门票和演奏会的宣传单来给我父母看。预定的演奏曲目中,有表姐非常喜欢的,婚礼时朋友弹奏过的曲子。无论是我,还是我父母,都以为这个人是真心地为表姐操心。
母亲去叫表姐。表姐无力地说着“不要”,却还是出现在那个人面前。一定是认为父亲和我都在,所以没问题吧。那个人抱住表姐,流着泪道歉道:“没能好好守护你,对不起。”然后,跪在表姐脚边,恳求道:“求你了,相信我,回来吧。”
表姐的脸上浮现出胆怯的、犹豫的、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母亲提议道:“不如试着去听听演唱会?”她默默地点了点头。那个人一边流泪,一边向我父母道谢。
“从最初的那天开始,我们两人重头来过吧。”对表姐说完这番话,他便回去了。表姐尽管仍有些不安,但看着他留下的音乐会节目单,表情逐渐安定下来,手指描摹着自己喜爱的曲目名,几乎就要露出微笑来。
父亲打电话把这事儿告诉了姑妈。姑妈似乎有些为难。父亲劝道:“只是去听场音乐会,让他来我家接,结束后再送回我家,没问题的。”姑妈也就同意了。
当天,表姐托我去她公寓取去音乐会要穿的衣服。就是婚前来我家拜访时穿的那条白色连衣裙。趁着那个人出门上班,我放学后立刻赶了过去。为了避免和他碰面,我急急忙忙地拿了衣服和鞋就回来了。放在首饰盒最上面的玫瑰花胸针也没来得及拿。
样式简单的连衣裙和纤细柔弱的表姐非常相配。不过,既然是去音乐会,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直到表姐问起,我才想起胸针的事。不过这时要是回去拿,很可能会遇上郡个人,所以只好以母亲的胸针代替了。我抱怨母亲的胸针太老气,表姐却一边说着,因为是去古典音乐会,这样子朴素稳重,挺合适的,一边把它别在衣领上。
这时,那个人开车来接表姐了。表姐便出门去。“吃完饭后,十点我会送她回来的。”虽然他这么说,但是那天表姐却没有回我家。我们一家将其解释为:小两口和好了吧。
现在用文字将这件事的前后串联起来,我自己都觉得上火:这解释是多么天真幼稚!可是,那时还没有能轻轻松松取得联系的手机,也不像现在这样重视家庭暴力问题,总认为会使用暴力的,一定是那些脾气急躁易怒的人。
再次见到表姐是一周后。姑妈不放心,去了她的公寓。结果出现在姑妈面前的是满身青紫的表姐。比以前更加失魂落魄的她,即便那个人已经出门工作了,也无法逃跑或者呼救。
我和父母一起去了医院。表姐连脸部都被殴打了,眼周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