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依你看,这个案子会怎么样?”
“容小侄放肆说一句话,不知各位大人容得不容得?”
“你尽管讲。”
“从表面上来看朝廷催责的十分紧,但西宫太后对马制军的评价只有一句话,‘马新贻办事甚好。’直到最近,也是只提其案,不提其人。这说明马制军被刺杀案并未影响大局,他在太后及各位军机重臣心目中的地位也不甚高,朝中为其申冤之人,也皆非马之朋党亲戚。而刺案之背后,另有一批势力,这势力却不希望其案查下去。查下去的动力不足,而阻力却很大,这样看来,这个案子能够深究的可能性不大。”
郑敦谨不服气道:“但近来上喻连连催案,督责甚紧。而朝中言官喋喋不休。这案子怎么会平白无声的了结呢?”
“这些都是就事论事。此案涉及朝中重臣,而疑点甚多,谣言纷起,朝廷的初衷当然是想查清楚。不过,等朝廷慢慢知道了其中内情,也便不想查了。听说这里边有湘军裁撤、浙江巡抚之子寻仇、杀夫占妻背义忘恩、回疆入中原等等案由,哪一个查下去都不利于朝廷。而且查案日久却没有结果,魁军门、张漕帅、郑大司寇都不能根其原由,那朝廷颜面又将被置于何地?所以要想彻底查下去,极难!”
郑敦谨三人从袁府中出来,伊勒通阿叹道:“看不出,袁保庆风风火火的一个人,却有这么一个少年老成,洞查世事的儿子。”
郑敦谨道:“袁世凯说的不错。看来此案认真不得。”
颜士璋道:“若是进不得,那便需想一个退身的法子。”
伊勒通阿笑道:“这法子我是说过的,等曾国藩来了,让他顶杠吧。他是湘军首领,这事还需他来摆平。”
郑敦谨想了一会儿道:“不妥。不过,袁世凯有一句话倒可拿来现用。”
“郑大人,是哪句话呢?”
“他说:‘等朝廷慢慢知道了其中内情,也便不想查了。’我们不妨将其内情详详细细的禀上去,看看朝廷是什么意思?”
“风闻上奏的名声,也不好听啊。”
“可以用密折。只要话说的中恳,多留回旋余地,朝廷那边是不会见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