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来到堂上仅凭着红口白牙说了几句话,就要将大人您已经定了的案子翻了?他凭什么?凭的不过是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背靠交城知县陈砥节这个后台,难道大人您就真怕了?真任他轻轻将案翻了?”
杨重民听完,默默想了一会儿,又站起来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那被春风吹的呼啦啦响的榆树,突然放声大笑,扭头道:“好,说的好,说的有理。张百万让你作总管家,看来你的确有过人之处。不过,如果事情真像曹文璜说的那样,他与张玉姑早有婚约,而张百万不许,于是他在张姚两家成亲前三日将玉姑带走,张百万焉有不恨之理,不仅恨,而且是恨之入骨。所以让你来作说客,对不对?”
赵贵听了这话,一时手足无措,慌忙道:“哪里。要说恨也是有的,曹文璜平白污蔑我家二小姐,败坏张家名声,怎能不恨?但是非曲直自有公断,不是一两句话就能颠倒黑白的。”
“好好。”杨重民拍着赵贵的肩亲热的说道:“是非曲直自有公断。方才你说的话也有些道理,我会秉公处置的。”
赵贵觉的有门,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道:“大人,这几天您断案辛苦了,我家老爷感激您断案神准,为张家洗清声名,特致谢意。等案定之后,别有重谢。”
杨重民没有接,斜着眼睛看了看道:“你这是何意?你把本老爷看成是什么人了?老爷我平生只重清名不爱财,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贪墨行贿,徇私舞弊。快给我拿走,莫要污我的眼。今天暂且饶过你,若是再敢出此污言引诱本官,立刻下到牢里去。”
赵贵吓的扑嗵跪倒在地,一个劲的磕头:“小的该死,不该胡说八道。大老爷是青天爷爷,请恕罪则个。”
杨重民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狠狠道:“滚!”
赵贵如蒙大赦,立刻从地上爬起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赵贵从县衙出来,垂头丧气的往回走。正走着,听到后边有人喊他:“赵贵,请等一下。”
赵贵回头一看,是县衙的刑名师爷陈不了,当时慌了神,行个大礼道:“陈先生,是小的一时懵懂无知,冒犯了知县大老爷,下次再也不敢了,请放过小的吧。”
陈不了轻轻一笑,将赵贵拉起道:“你不知我家老爷的脾气。他是最重名节的,你给他银子不是等于打他的脸么?不过不知者不为怪,杨大人气量宏大,不会为这事再为难你的。我找你是另有事情。”
“陈先生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赵贵能办得到的,必会倾力去做。”
“我找你并不是为我的私事,还是为这件案子。这案子必不能翻,若是翻了,不但你家老爷声名不保,我家大人也清誉无存啊。所以一定要坐实此案。”
赵贵听的呆呆的,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陈不了是什么意思。
陈不了见赵贵这个样子,又道:“我知道你不明白,待我细细讲给你听。此案本已审定,但出了曹文璜这个变故,必将重审,还需要府县会审,主审此案的将是太原知府沈琮沈大人。到时这个案子是翻是坐,权柄在沈太尊和我家大人手上。我家大人自然没得说,不可能自己往自己脸上抹黑。那沈太尊是什么态度就说不定了?所以还需在沈太尊那里打通关节。打通关节自然需要银子,我家大人这么清正廉洁,哪里有银子往外掏,所以还需你家老爷帮忙。”
赵贵还是听的糊涂,说道:“莫不是杨令尹让您来试探我的吧?再说,如果沈太尊也象杨令尹那样两袖清风、一身正气,那我不是老鼠给猫剃胡子,自找死路么?”
陈不了道:“赵老弟,你方才做事太冒失。但凡送礼之前,总要找个线人打听,受礼者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怕什么,敬什么。再找个引见人从中穿针引线,这才送的稳当。怎么就敢径直把银子端上去?”
“陈先生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