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道:“事情毕了就好,当初就不该听那个姓何的话,白惹了一身的麻烦。”
夜已三更,仓前镇上静悄悄的,尚未散去的暑热仍逼的人一身一身的汗。夫妻两个躺着说了一会儿话,渐渐睡去。
快到五更的时候,钱宝生忽然喊肚子疼,疼的面色发白,金星乱冒,头上的冷汗一层层向外涌。钱氏急忙起来问他,钱宝生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在床上乱滚,口中又喷出一口血来,吐在床单上鲜红可怕。钱氏喊了学徒取了些止痛药来给钱宝生服下,又让学徒赶紧去请郎中。
钱宝生服了药,虽不痛了,但又呕吐起来,把晚上吃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弄的满屋都是腥臭之味。过了一会儿,已经两眼发直,人事不醒。又挺了一刻多钟,血便从七窍流出,双眼突出,面色变了青幽幽地,已是气绝身亡。钱氏一见放声大哭,直哭了半个时辰,郎中方才赶到。已是没有救了。
还是郎中有主意,让学徒通知了地保,又叫县里派人来验尸。一验之下,是中了断肠散的毒。这种毒是极名贵的东西,整个仓前镇也没有人会保存这种毒药。这时的余杭县令仍是刘锡彤。刘锡彤传了学徒、钱氏到堂。学徒便将日里杨乃武的干兄弟吴玉琨来请钱宝生吃饭的事讲了。刘锡彤派人将协捕文书送到吴玉琨的家乡海宁县,却说这人一直在京中做监生,从来没有回来过;长的也是圆脸胖大,和学徒所说的尖嘴猴腮的那个人一点儿都不一样。再说,哪有下毒杀人前,先把自己的姓名来历讲的清清楚楚的道理。这件案子没有了真凶,也就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