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肖农云的遗物
林荼极不情愿,说句话都要人催,急得我想拖鞋打他。碍着面子,我强压火气,慢慢地等林荼把陈年往事摆在桌上。与此同时,我又朝木清香瞥了一眼,不知道那张皮制地图是什么来历,能让她如此专心。李小北倒不怎么感兴趣,一直不停地哆嗦,一会儿听林荼说话,一会儿又凑过去看皮制地图。
林荼言至此处,便不再继续,而是回到屋里提了一壶冒热气的大红袍过来。坐在黑亭子里,我早就浑身冻得跟石头一样了,巴不得喝点热茶暖身。可我觉得这老东西故意整我们,想要保暖,直接在屋里说话不更方便,非得选这么一处煞风景的地方。李小北大口大口地喝,一看就知道不通茶理,想不通木清香怎么会和他成为朋友。
我捧着烫手的茶杯,迟疑地看了看茶水,林荼会意道:“这些茶叶没问题,是当年我哥从洞里带出来的。那时候,洞里的茶叶可多了,虽然比不上贡茶,但也是极品。”
我喝了一小口,顿时觉得浑身舒服,又喝了一口才问道:“林老,你一口气说完吧,不然我憋得慌!”
林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下茶杯后,他才继续刚才的故事——1971年的那天晚上,林荼和路连城悄悄地找到疯子,留下了纸笔。疯子受了刺激,逐渐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于是写了很多内容。林荼和路连城趁夜溜进老屋,赶在林茗回来之前带走了大部分的内容,而这事除了他们谁都不知道,包括林茗和路东浩。
路连城和林荼带的纸只写了一句话,他们看了一夜,陷入了沉思。那句话很奇怪,内容与疯子本人无关,而是——杀掉那婴儿!他会害死所有人!
这句话让路连城和林荼百思不解,1971年的洞头岛上,最小的孩子已有10岁,那些孩子肯定不能被称为婴儿。路连城心惊肉跳地看着那些纸张,当时他带了一岁的儿子回国,那孩子就是洞头岛上唯一的婴儿。林荼也很疑惑,因为其他茶人不知道疯子的存在,更没有接近过老屋,那疯子怎么知道岛上有一个婴儿?
路连城拍胸保证,从未抱着儿子接近老屋,不过茶人住的地方离老屋不算太远,很可能疯子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尽管路连城拼命安慰自己,但他心里清楚,疯子不会无缘无故地写重复的句子。林荼问过路连城,那孩子是否有独特之出,可路连城想破了脑袋也没用。因为这不仅是路连城第一次回到祖国,也是他儿子第一次离开马来西亚。
他们俩躲在海边,林荼很不安,追问道:“路连城,你要老实告诉我,到底你儿子有没有特别的地方?”
“没有啊!他出生后,只生过几次病,一直没离开过我的视线。”路连城信誓旦旦地说。
“那就怪了,疯子不会乱写的,我看你们还是小心点!”林荼阴阴地说,“要不直接杀了你儿子,以免后患无穷!”
路连城听了就骂林荼太毒了,虎毒不食子,何况尚不能确定疯子写得对不对。林荼又猜测,那孩子是不是被下了南洋降头之类的邪术,因为有的降头要几十年后才显现,而马来西亚又是降头盛行之地。路连城对此通通否认,他很确定孩子从出生就没离开过视线,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听到这里,我心虚地低头喝热茶,一言不发。李小北瞄了我一眼,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好奇。现在,祖父、父亲、赵帅、小堂妹、蒋郎中一家人,以及那些不知姓名的茶人,他们都陆续死亡。莫非疯子所写非虚,我真的是一个祸害吗,要不这些人怎么都会死掉。我还来不及消化这件事情,林荼又丢下一颗“炸弹”。
林茗躲在幕后,由路东浩主持大局,但他早就研究过茶王的事情了。在看到残经前,林茗调查过江苏宜兴的一件陈年旧案。1944年,一个青年死在街上,身上满是伤痕,那人的遗物确定了他的名字:肖农云。林茗听说过肖农云,以前的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