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屋外远处传来的雷声震动了窗框,也把他们吓了一跳。潮湿的6月里,又要开始下雨了。
菲尔博士说:“我来简单向你们分析一下那天下午发生的种种。你们自己都看到了,当你们硬将芮高德教授和费伊的故事凑在一起时,就忽略了一些细节。
“荷渥·布鲁克提着装了钱的公事包,从里昂信用银行回到优景园的时候,大约是下午3点左右。整个谋杀事件从这时开始进行,我们可以从这里说起。当时这户人家的其他成员在哪里?
“费伊下午3点以前,带着她的泳衣和毛巾离开这栋房子,沿着河堤往北溜达。布鲁克太太在厨房里和厨师说话。哈利·布鲁克在二楼自己的房间里——他当时在写信。我们从这封信里得知。”
菲尔博士举起信。
做了一个鬼脸,继续说:“布誓克先生3点回到家以后,问哈利在哪里。布鲁克太太告诉他哈利在二楼自己的房间里。哈利此时则认为父亲在办公室(芮高德的记录表示,他当时也这么以为),却完全没料到父亲正在回家的路上,丢下写了一半的信到车库里去。
“布鲁克先生上楼到哈利房间,不久后下楼。现在我们发现布鲁克先生的行为举止产生了有趣的转变。他不如之前那么气急败坏。我们可以从当时布鲁克太太描述他下楼以后的举止得知:‘他看起来好可怜,一下老了好多,行动迟缓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就像身患重病。’他上楼到哈利房间去的时候,到底发现了什么?
“他在哈利桌上看到那封写到一半的信。他起先瞄了一眼,忍不住又多瞄一次,愣住了;他索性把信拿起来从头看到尾。他所有幸福快乐的日子刹那间全毁了。
“写给吉米·摩尔的信里详述了哈利抹黑费伊·瑟彤的全盘计划。匿名信,捏造的丑闻,吸血鬼的骗局,这些都出自于他的儿子哈利之手。他最宠爱的人,他以为最纯朴无知的儿子,竟然不惜用龌龊下流的手段蒙骗父亲以达到目的。
“你们可以想象到荷渥受了多大的打击让他说不出话来?你们想象得到他走下楼的样子吗,很慢的——慢到可以说是迟缓!——慢慢沿着河堤朝石塔走去?他和费伊约好4点钟碰面。他还是去赴约。在我看来,布鲁克是如此正直诚恳的人,他一定认为他对费伊的误解,远比哈利的所作所为更不可原谅。他必须到塔顶赴约,他必须到那里向她慎重道歉。”
菲尔博士停了下来。
芭芭拉不禁打寒颤,瞥了坐在床措听得出神的迈尔斯一眼,并抑制自己不要说话。
菲尔博士继续说:“我们现在回到当时。布鲁克先生穿着雨衣、戴着斜纹软呢帽到塔楼赴约,和他赴里昂信用银行的打扮一样。5分钟之后,谁出现了?哈利!意外吧——他听说父亲回家之后问他人在哪里。布鲁克太太把当时情况告诉他。哈利‘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决定跟踪他父亲。”
菲尔博士面色凝重地倾身向前。
“现在。我们要提到一个芮高德和警察官方报告上都没有提到的重要关键。没有人认为这是重要的,惟一提到这一点的人是费伊·瑟彤,虽然事情发生时她不在场,对此也毫不知情,除非有别的理由她才会知道。
“这是她昨晚告诉迈尔斯·汉蒙德的。她说,当哈利·布鲁克决定跟踪布鲁克先生离开家时,马上抓起他的雨衣。”
菲尔博士看着迈尔斯。
“你记得这段话吗?”
“是的,”迈尔斯回答,喉咙紧绷着,“但是他带着他的雨衣有什么不对劲吗?毕竟,那天不是下着毛毛雨吗?”
菲尔博士挥手要他安静。
“芮高德教授,”菲尔博士说,“听了之后,出于好意地追随布鲁克父子两人一起来到塔楼。在塔楼的门口,他与费伊不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