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等必将铭记我言!”
“为什么?”
阿里姆·贝展开双手。
“抱歉先生们,此位年轻女士将如从未存在过一般灰飞烟灭。”
列车员尖厉的哨声从火车另一端传来。两三扇门猛地关上,砰砰作响,宛若枪声。列车员以三种语言高喊着,嘶哑的声音传递出类似晚祷时分宣礼员的急迫感:
“上车了!上车了I上车了!”
一直在旁肃然不语、冷眼旁观的亨利·梅利维尔爵士,此刻嘴角一沉,首度插手干预。
他牢牢握住海伦的手臂,将她推进车厢,自已也随后上车,使劲儿将车门关上。少时,他探出窗外,冲着阿里姆·贝的脸“呼”地一叹,似甚轻蔑。随即兴冲冲陷入角落的一席。倒是神色激动而纷乱的海伦仍留在窗边,聆听火车启动时传采的齐声告别。
“再见!海伦小姐!一路顺风!”
“多谢您的帮助,海伦小姐!”
“当心妖怪啊,海伦小姐!”
“别让魔法把你给吃了!”
“我说过了,这都是无稽之谈!”海伦喊着,紧抓窗框下沿,好像是被从人群中活生生扯离一样,“我会证明这都是无稽之谈的!”
“她永远无法,”阿里姆·贝说道,“活着抵达那个房间。”
此话遥遥传到海伦耳中时已有些模糊不清。她向他投去最后一瞥—头上那火红的毡帽,游移的眼神和彬彬有礼的姿态—然后火车便携她离去了。她紧扣窗沿,在窗边伫立良久。
随后她转身坐到角落里h.M.对面的坐席上车厢空荡荡的。驶出车站时,阳光如此耀眼,热浪袭来,异常刺人,车轮滚滚向前,发出单调的撞击声。h.M.身旁座位摆放着剪贴薄,他望着海伦。她怒意未消,微微颤抖,摘下帽子,将浓密的金发束到脑后,眼中难抑好奇之情,终于进出一句:
“那人究竟是谁?”
h.M.吸了吸鼻子。
“不知进,小姑媲。很可是个流绍的疯汉。”
“如从未存在过一般灰飞烟灭!!”海伦紧握双手,“这太……太可笑了!”
“的确如此,小姑娘。”h.M.的目光犀利地锁定在她脸上,“我想你该不会把这当真了吧?”
“不!当然不!”海伦喊道。此时,她已难自抑,泪如泉涌。
“喂!喂!”颇为尴尬的大人物吼道,眼镜后面流露出求助之色,却无援手到来。“喂!喂!喂!”
h.M.一边气冲冲地嘀咕抱怨着女人的可怖本性,一边挪到她身旁。海伦遂靠在他肩上抽泣不已。 h.M.正襟危坐,一副大无畏的姿态,但也免不了被这爆发的情绪弄得焦头烂额,何况脖子上还绕着她的手臂。他开口劝道:
“我的领带已经没了,”他的声音充满悲剧色彩:“而且我的血压可不容乐观。听着,小姑娘!我胸前的衣袋里有把剪刀,摘不好会把你眼珠子切掉!你……噢,上帝呀!”
海伦的情绪稳定下来。
“真对不起,”她一边道歉一边放开h.M.,坐到对面的座位上,带着略显滑稽的满面泪痕,注视着他,“我有些神经质,请您别在意。”
她打开手袋,取出镜子和手帕,扮了个鬼脸。
“我这晒黑的皮肤该褪色了,”她十分轻松地说,“三四天就差不多,和以前一样。但是,”她苦笑着展开双掌,“这些老茧……像工人的手一样……可没那么容易去掉。”
h.M.盯着她:
“我说,小姑娘,你之前说需要我的建议,是吗?”
“没错。”
“相信我,”h.M.说:“说说吧。”
“真是千头万绪啊。我想,自然是无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