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阵,然后说:“不管我怎么说,你们大概都不会相信。不过你认为任何一个正派明智的人——或者说一个明智的人,不管正派与否——听到沙利文夫人的惨叫,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和汽车一起沉进沼泽吗?”
“那位年轻女士受伤了吗?”克拉夫问道,“我怎么不记得她受了伤?”
“我也不记得。”费雷斯附和道。我猜他附和克拉夫只是为了戏弄我,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附和了,那高高的鼻子下露出一丝邪恶的笑意,“我得说贝拉受到了温柔对待。我自己也不可能做得更好。”
“她被人带回了画室,”克拉夫继续道,“如果弃车的人是凶手,合情合理的猜测是她会被留在荒原寒冷的雾气中,冻死活该。但是,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画室夹层小房间中。对于这一点你怎么看,亨利爵士?”
亨利·梅利维尔充耳不闻。他坐在椅子里,向前弯着腰,胳膊撑在膝盖上,拳头抵住下巴。如果不是戴着眼镜,他看起来不怎么像尼禄皇帝,倒像是在元老院思考争议的。
“发现自己回到了画室中?”他茫然若失地说着,嘴角耷拉着,“发现自己回到……哦,瞎扯!”他如梦初醒,烦躁地动了动,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说,“抱歉,孩子。老家伙我神游太空了一阵。我们的医生又干了什么坏事?”
“我什么也没说。我甚至没有暗示什么,”克拉夫撒谎道,“我只是问他星期日晚上人在何处。”
“哦,该死,先生,我在家!”
“我明白了。医生,你是几点上床睡觉的?”
“很早。九点之前。他们说我头天晚上累坏了,必须早点休息。”
“那之后你见过谁吗?”
“这个……没有。上床后没人会来打扰我。”
“也就是说,即使你需要证明自己当时在家,也没有证据?”
我抓紧了衣领。
“现在让我来跟你直说吧,”克拉夫张开抱在胸前的双手,用一支铅笔指着我,汄真道,“我一直在努力跟你好好说道理,但你就是不听。有人从自杀现场拿走了那把枪,有人处理掉了那辆车。目的都在于保全温莱特夫人的名誉。我警告你,医生,明天早上在死因调査会上你将有大麻烦。我会亲自给你找麻烦。”
他转身面对亨利·梅利维尔。
“你不明白吗,先生,我需要的只是证据!给我那两人并非自杀的证据!你说他们发明了某种方法可以飘在空中,或者行过不留痕……”
“我仍然坚持这个观点。”
“那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亨利·梅利维尔深吸了一口气。
“你知道,”他即兴解释道,“我在这方面素有名声。”
“哪方面,先生?”
“在处理这种看似不可能的情况方面,我称之为事物该死的倔强本性。至于我们怎么会陷入如此混乱局面,”亨利·梅利维尔冲我乖戻地眨眨眼,“得谢谢你那位说服力一流的律师朋友史蒂芬·格伦吉先生。我听说过只有寥寥数人能够扰乱警察思路,他是其中之一。”
“如果你问我,亨利爵士,我会说他是唯一谈吐理智的人,”克拉夫反驳道,“而且他的话对验尸官有举足轻重的影响。”
“我敢说他肯定是。当宵禁的钟声响起,克劳斯里医生肯定会身陷监所,骗人的是小狗。正因为如此,我必须坐下来好好思考思考。”亨利·梅利维尔深吸口气,鼓起胸膛,像古罗马摔跤手在进入赛场前那样环顾四周,说,“没有其他办法,我必须破解本案中的飘浮迷局。”
“我将尽力提供帮助,”费雷斯说,“而且,我现在就能提出一种假设。我想,说不定我马上就能帮你破解这个谜局。”
“你?”亨利·梅利维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