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看见我的地方……就像你刚讲的。”
“哦?那你是承认喽,先生?”
“不可以,”法官插了话,“我不允许这样的做法。巡官,这位男士还没有被逮捕,,这样的问题不恰当、不合法,你若是想拿此作为证据,不会有好结果的。”
“先生,就照你说的,”葛汉立刻回嘴。“那么,也许你该看看这个。”
他从手提箱里拿出一个小硬纸盒,打开盒盖,里头是一颗很小的黄铜弹壳。
“这个东西,”他接着说,“我称为证物A。是艾维斯管特点32手枪的空弹壳。上头有清晰的击铁痕迹,与那边那把手枪弹膛里那颗空弹壳上击铁的痕迹吻合。我们的弹道专家说这两颗子弹都是从那把手枪发射的。换句话说,这是让莫瑞尔先生致命的那颗子弹留下来的东西,”葛汉又说,“这是在那片沙地上找到的,离巴洛先生承认他所站的地点不过几呎。”
葛汉盖上纸盒的盖子,把纸盒放回手提箱。接着拿出一个盖着玻璃盖的扁盘。
“这是我称为证物B的物品。沾有血的沙子样本,以及——”他不自在地看了两位女士一眼——“以及——呃,大脑组织。我们担心受雨水破坏,所以先采集了起来。有人在上面抹了沙,这已经不是本来的样子,也是在离巴洛先生站的地方不远处找到的。这些血属于第三型,专家说相当少见,而莫瑞尔先生的血型正是第三型。”
他把扁盘放回手提箱。
他拿出了下一件物品,在场者莫不为之一悚。也许是因为这个东西死白的颜色与意味深长的形状,给人死亡与制作木乃伊的联想。
“有人,”葛汉说,“把弹壳和这些沾了血的人体组织埋了起来,抹平了上面的沙。但是这个家伙忘了当晚的空气潮湿,他在沙上留了个清晰的右手手印。我们做了一个手印模型。今天早上我们在巴洛先生不知情的情况下,取得他右手手印的样本。两个手印吻合。那是巴洛先生留下的手印。”
“珍,撑住!”斐德列克突然说。
一股强烈的恐怖气氛弥漫全场。尽管斐德列克看来相当从容,脸上已经没了血色。白模型,黑影。白模型,黑影……
“你没有,”珍·坦纳特低语,“你没有。看在老天的分上,说你没有杀人。”
这阵悲叹引起艾顿法官的注意,让他不快。
“女士,”他说,“抱歉,我得请你把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他环顾众人。“看起来事态的确严重。先生,你有没有什么解释?”
白模型,黑影。黑影遮蔽、搅乱了思绪。斐德列克以失神的目光注视着法官。
“你认为是我下的手?”他说,声音里带着强烈的好奇。
“我还没说出我的看法。若是你真要这么问,恐怕我就没有选择了。对这项指控,你不是提出个解释就是没有。请你回答刚刚那个问题,好吗?”
“我现在没有解释,没有。”
法官看来思绪满怀。“也许这是明智的做法,是的,也许这是明智的做法。”
斐德列克以同样强烈的好奇心观察着法官,悠悠地呼吸。他转向了葛汉。
“了不起,巡官,你追踪到我用的手枪了吗?”
“还没有,先生,可是我们掌握了其他的证据,就没有必要追踪手枪了。我们有个证人作证,说你习惯在汽车右座门上的置物匣放一把手枪。以我来看,这就足以证明了。
“这不是事先计划的犯罪。也就是说是临时起意的。正如你告诉我们的,星期六晚上,你开车到通尼许镇买香烟。车行至恋人小径时,你看到莫瑞尔先生沿着路朝你走来。你憎恶莫瑞尔先生,你不否认这一点吧?”
“我不否认。”
“你有很好的理由要除掉莫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