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下艾伯特·文斯,告诉他黑杰夫的事,好让大家都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像你打给接线生女孩的电话一样。”
葛汉说这个结论时,急切响亮。说了这么多话以后,终于可以喘一口气。
“证据在这里,”他加上一句,拍了拍手提箱。
“巡官,这是你惟一的证据?我得说相当具有说服力,可是你要证明我有罪的证据就只有这样吗?”
“不只是如此,”葛汉平静地说,“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艾顿小姐在此的原因。”
康丝坦思远远地靠在餐具柜上。她似乎想离珍·坦纳特越远越好。她苍白细致的小脸现在看起来像是因病憔悴。
“我——我?”她结结巴巴地说,又退一步。
“是这样的,先生,”葛汉继续说,在转向艾顿法官前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笑容。“我们一直对艾顿小姐的陈述有所怀疑。到现在还是。可是,一直到菲尔博士解释额外的子弹和打电话者另有其人前,我们都误会了,我们以为她说谎是为了保护你。
“可是我一想:‘她那些证词是怎么保护她父亲的?’她的证词不能保护你,也没这个意图。她说的话对你都没有多大帮助,对吧?其实,她惟一坚持的一件事是……是什么呢?让我告诉你。她看见莫瑞尔先生沿路走来,在8点25分进了小屋。
“天啊.这一点让我突然明白过来!她不是要保护她的父亲,而是巴洛先生。”
葛汉转身面向康丝坦思。他又是皱眉又是困窘,脸上的荨麻疹在明亮的灯光下越显鲜明,可是他认真的模样似乎说动了康丝坦思。他客气地说:
“好的,小姐。现在的情形是这样,我们能证明8点20分,你在恋人小径上的电话亭,离凶案地点只有60呎远。即使无从证明,我们也知道你对我们撒了个小谎。莫瑞尔先生在8点25分前就已经丧命,脑袋中了颗子弹的人不可能还走在路上。你若坚持原本的说辞,就等着惹上大麻烦。
“小姐,我的看法是,你看见巴洛先生击毙莫瑞尔先生。”
他清了清喉咙。
“我认为后来你奔向电话亭,情绪可能相当激动,打算打电话给坦纳特小姐,大概是想请她派一辆车带你回家。但是电话没打成,所以你回到小屋。该死,小姐,你人离现场那么近,不可能没看见什么或听见枪声。你谎称你在莫瑞尔先生死后的时间见到他,证明你一定知道什么!我们惟一要考虑的问题就是,是否有必要把你拘禁起来,因为你——”
“不是的!”康丝坦思大喊。
“我不会再提这一点,”葛汉说,“我不想让你认为我在强迫你,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想说:如果你确实看见巴洛先生开枪,你有责任告诉我。你不能坚持先前的说法,假如你不肯改口,我们会一直追问到底,你会有大麻烦的。”
葛汉做了个怪表情,显然本来该是个同情的笑容。他张开双臂。
“说嘛,小姐!”他劝说着,颇有说服力,“我刚说的没错,对不对?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是不是巴洛先生对莫瑞尔先生开了枪?”
康丝坦思缓缓举起手来,把手捂在脸上,若非是想把脸藏起来,即是要控制情绪。她的十指纤纤,擦着红色的指甲油,没有戴任何戒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钟滴滴答答仿佛过了永恒,她只是僵着身子杵在那儿。最后,她垂下了肩膀,垂下双手,张开了眼睛。这双眼睛似乎问了个问题,指望有人能在最后一刻及时给她个答案。
“没错,”她低声说道,“是他下的手。”
“啊!”葛汉说,吐了一大口气。
艾顿法官的雪茄已经熄了好一阵子。他从棋桌上的烟灰缸拈起雪茄,又点了一次火。
珍·坦纳特哀叹一声,像是呜咽着。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