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要么有一扇窗户,要么没有
。现在在客栈的酒吧间里倒生着很旺的火来抵挡三月的料峭春寒。我们给带到楼上一间私室里,h.M.坐在好大一杯啤酒和一大盘羊排后面,领子里塞了条餐巾,正以电影中描述亨利八世的姿势啃着一块大羊排边上的肉。
“啊,”h.M.睁开一只眼睛说道。
我等着看他的情绪会朝哪边变化。
“哎,”h.M.只是有那么点恶毒地说,“我想你不会打算让那扇门开上一整天吧?你想要我得肺炎死掉吗?”
“在过去,”我说,“你曾经在证据薄弱方面脱身,这回也有这种可能吗?”
h.M.把羊排放下,睁大了两眼。在他那木然的脸上渐渐浮现觉得很有趣的表情。
“呵,呵,”他说,“原来你觉得他们已经把我这个老头子给打垮了。呃?”
“那倒不见得,h.M.这家伙有罪吗?”
“没有!”h.M.说。
“你能证明这点吗?”
“我不知道,小子。我会好好地试一试。这要看我所提出来的证据他们会认可多少。”
辩方没什么起色。老头子在担心了,而且几乎表现出来。
“这个案子里由谁来指定你呢?”
他用手摸了摸他的大秃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诉状律师?。你知道,我可是唯一相信他的人。我就喜欢有残疾的狗嘛,”他满怀歉意地加上最后一句。
一片沉默。
“还有,要是你以为有什么戏剧性的最后高潮,某个隐葳的证人突然冲进法庭,造成骚动的话,趁早别这么想。要在巴梅·包德金主审的法庭上造成骚动,就跟在棋盘上一样不可能。一切都得始终公开在台面上——而这正是我想要的。像下棋一样,步步为营。或者也许像打猎,你还记得里的一段吗?‘从发现之点到关键之处,从关键之处到观看之景,从观看之景到晨间的捕杀。’”
“呃,祝你好运。”
“你可以帮得上忙啊!”h.M.突然大吼道,想一吐胸口闷气。
“帮忙?”
“哎,闭嘴!该死的!”我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h.M.就紧接着说道,“我现在不是在玩什么把戏,也不会害你去坐牢。我要你做的,只是带封信去给我的一个证人,不会让你多麻烦的,我自己不能去;而在这个案子里听到他们干的那些事以后,我对电话也有了疑心。”
“哪个证人?”
“玛丽·胡弥……你的汤端上来了,快吃,不要说话。”
那里的茶非常之好,吃完之后,h.M.的紧张情绪纾解了,心情(比较上说来)好到他又开始埋怨不休。在小壁炉里生着很旺的火:h.M.的两脚架在炉罩上,抽着一支大雪茄烟,紧皱着眉头提起了那个话题。
“我是不会跟任何人讨论这个案子的,”他说,“可是如果和那有关的事情,你们想知道的,只要不牵涉到辩方所知道的,或是精明能干到能杳得出来的——也就是说我啦——”
“有,”艾芙莲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让这个案子上法庭呢?我是说,当然啦,要是你能让警方知道——”
“不行,”h.M.说,“这是你们不能问的问题之一。”
他吸了下鼻子,望着炉火。
“好吧,那,”我建议道,“要是你说安士伟不是凶手,你能不能解释真凶到底是怎么进出那个房间的呢?”
“哎哟,我当然希望我能够啦,小子!否则你以为我能怎么辩护呢?”h.M.悲哀地问道,“你以为我是那种大笨蛋,没有另外一种解释就埋头冲进去吗?我说呀,这也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是那个女孩子本人,这个玛丽·胡弥,在我陷入死胡同的时候让我有那个想法的。她是个好女孩子。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