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射箭手的时间表
以我不应该感到惊讶的。要是我整个伟大而漂亮的推论就垮在这一点的话……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哎呀,这不合理;那羽毛的问题呢?我最先怀疑的人就是史本赛叔叔——”
“你只因为他有不在场证明就怀疑他?”我问道。
“跟你讲话没好处,”h.M.厌烦地说,“你不明白其中的难处,我认为即使他没有真正行凶,也是他安排的——”
一个新的可能性出现了。
“我记得看过另外一个这类的案子,”我说,“可是是好久以前的事,我都记不得那究竟是真事还是小说了。有一个人显然是因他杀而陈尸在海边高塔上的一个房间里。他的胸口给猎枪打烂了,可是凶器却不见踪影,唯一的线索是房间里有支钓鱼竿。不幸的是,高塔的入口有守卫,没有见到人进出。唯一的窗子很小,在临海的一面光滑墙上。是谁杀了他?凶器又到哪里去了?谜底其实很简单,是自杀事件。他把枪支架在窗口对准自己,退到几呎远处,以钓鱼竿触动灵敏的扳机,枪的后坐力使枪支由窗台上往后落进海里。结果因为是他杀,家人获得保险金。你是说在艾佛瑞·胡弥的书房里也有什么装置,结果他误触机关,被箭射死吗?还是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是那样。”艾芙莲抗议道,“如果不是你又在故弄玄虚的话,我们就要相信凶手当时真的在和胡弥说话了。”
“一点也不错,”h.M.承认道。
“不管怎么样,”我说,“我们都偏离了最重要的一点。不论是谁行凶,动机是什么呢?比方说,你总不能告诉我说,安士伟抓起一支箭来刺死了胡弥,只因为他相信他未来的岳父在一杯威士忌酒里下了安眠药吧。当然啦,除非他就像他们打算把雷金纳弄成的那样疯了。可是在这个案子里,好像几乎没有谈到动机的问题。谁有杀掉胡弥的动机呢?”
“你忘了遗瞩的事吗?”h.M.把无神的两眼抬起来问道。
“什么遗嘱?”
“你在法庭上都听到了。艾佛瑞·胡弥就像所有白手起家的人一样,急着要有第三代,延续香火啦什么什么的。他正准备立下新的遗嘱,将一切交付信托意,是所有的一切——留给未来的外孙。”
“他立好这份遗嘱没有?”
“没有。他还没来得及。所以我想要是去萨摩塞特中心,付一先令的规费,看看那份现在已经生效的原始遗嘱,一定很有意思。呃,那个女孩当然是最主要的继承人。可是其他人也能分一杯羹;老头子对这种事一点也不随便,就连可怜的老戴尔也有一份。还有一笔三千五百镑的大数目,捐给肯特郡林务官协会建造一栋新房子,由会长去运用……”
“所以那些肯特郡的林务官集合起来,大军开到伦敦,用一支箭把他给干掉了?胡说八道,h.M.!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我只是提出各种可能,”h.M.以出人意外的温驯态度回应。他皱起眉头来看着我们。“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能激发你灰色脑细胞作用。你向来就不会构筑防线,肯,你不能由证据中得到暗示,然后直接去找到证人。比方说,假设我认为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史本赛叔叔,哪怕我并不把他送上证人席,假设我认为非常有必要和他谈一谈呢?我该怎么样才能找到他?”
“天知道。这可是马斯特司最喜欢的日常工作。要是连警方都找不到他,我不知道你怎么能找得到。要记得,他已经跑了好久了。现在都可以跑到巴勒斯坦了。”
一声敲门声让h.M.振作起来。他把雪茄烟蒂丢到盘子里,坐直了身子。
“请进。”h.M.说,“有那个可能,”h.M.加上一句,“可是他没去那里。”
门小心翼翼地打了开来,史本赛·胡弥医师衣着整齐,一手拿着顶常礼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