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担心也许有什么和我不相干的事情发生了,’”艾略特念着。“是指谋杀吗?你是否认为当时有谋杀事件发生了?”
“不,当然不是,”魏凯就要跳起来似的。“我到现在都还不认为有什么谋杀案。巡官,你疯了吗?自杀的具体证据已经在你手里了,你们却还盲目地往其他方向追查!”
“这么说来,你认为昨晚发生的事故是自杀?”
“不,我只是没有理由怀疑什么。”
“那么你指的究竟是什么?”艾略特直截了当地问。
魏凯两只手掌平贴着桌面。每次他将手指轻轻一抬,他的肩膀就跟着耸起;然而从他矮胖平稳的外貌丝毫看不出端倪来。
“这样说好了,魏凯先生,你相信超自然现象吗?”
“相信,”魏凯简洁地回答。
“你是否相信这里有人在蓄意制造超自然现象?”
魏凯望着他。“亏你还是从苏格兰场来的!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噢,没那么严重!”艾略特说。他露出他英格兰同胞熟悉了数百年的怪诞晦涩表情。“我说的‘蓄意’有各式各样的方法。真实或非真实。相信我,律师,这里的怪事多得很——挥之不去的、代代流传下来、超乎你想像的诡异行为。我第一次到这里来是因为戴丽小姐遭人谋害,而那个案子绝非只是一个流浪汉偷走钱包那么单纯。不过尽管如此,提出这地方有超自然现象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
“我?”
“没错。‘我瞥见玻璃门外有东西在看我,就是最靠近地面的那格玻璃。’你说‘有东西’,为什么你不说‘有人’?”
魏凯额头上靠近太阳穴大静脉的部位冒出一小颗汗珠。这算是他惟一的表情变换,倘若这称得上是表情的话,总之是他脸上惟一的动态表现。
“我不认得那是谁。如果我认得,我就会说‘有人’。我只是想说得精确些罢了。”
“这么说,那是个人总没错吧?是‘某人’?”
他点了点头。
“不过,如果要从玻璃门下方的玻璃格窥视,那个人一定得蹲下或躺在地上不可。”
“不尽然。”
“不尽然?这是什么意思,律师?”
“那东西动作非常迅速——只是一晃眼。我很难说清楚。”
“你不能描述一下吗?”
“没办法,我惟一的感觉是那东西是死的。”
某种类似恐惧的东西钻进布莱恩·沛基的体内;它是怎么进去的,甚至什么时候进去的,他不知道。这场谈话不知不觉中加入新的元素,然而他感觉,这元素早就存在这案子底层,只等着谁来把它唤醒。这时海洛·魏凯做了个极细微的动作。他由前襟口袋掏出一条手帕,迅速擦了下两只手掌,然后重新放了回去。当他再度开口,已然重拾他一贯庄重、谨慎的仪态。
“等等,巡官,”他抢先艾略特一步。“我一直试图忠实完整地呈现我所见到和感觉到的一切。你问我是否相信——这类事情,我的确相信。老实告诉你,给我1000镑要我天黑以后走进那座花园我都不愿意。或许你会讶异,从事我这职业的人竟然会有这想法。”
艾略特思索着:“说真的,我的确有些吃惊。我也说不出个道理。但是话说回来,就算是律师也可能相信超自然现象的。”
魏凯的声音干涸。
“就算是律师也会的,”他附和着说。“而且并不会因此就变成这行业的败类。”
玛德琳走进书房。只有沛基注意到她,因为其他人都专注在魏凯身上:她踮着脚尖进来,不知她是否听见了他们刚才的谈话。他把椅子让给她,她却只坐在椅子扶手上。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瞧见她线条柔和的下巴和脸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