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空幻之人
和我们待在书房中,回答我们的质问。
十点三十分:萝赛特在疗养所,看到伯纳比公寓的窗户亮出灯光。
十点二十五分至十点四十分:杜莫太太和我们待在书房中。
十点四十分:萝赛特从疗养所回来。
十点四十分:警方抵达案发现场。
兰波靠坐在椅子上,浏览着潦草书写的时间表,并且在最后一项下方画了长串的花体符号。
“这个时间表已经尽可能周全了,”他说道,“而且毫无疑问地,我们的嫌犯名单上,又少了两个人。米尔斯和杜莫可以拿掉了,萝赛特和曼根也剔除了。所以这一屋子人之中,只有德瑞曼有可能了。”
“但是,”桃乐丝犹豫了一下,才反驳道,“这下子更叫人糊涂了。对于那件大衣,你那如神来之笔的巧思会怎么解释呢?你暗示有人撒谎,而且,只有可能是波依德·曼根或厄奈丝汀·杜莫;可是现在,这两人都被排除嫌疑了。除非是安妮——但不可能如此,不是吗?或者说,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们俩再度彼此对望。他皱眉折好表单,放入自己口袋。在屋子外头,突然刮起一阵疾风,而房门紧闭的小隔间里,他们听到菲尔博士来回疾走的脚步声。
翌日早晨,兰波睡过了头,一来是因为体力消耗过度,二来是这新的一天乌云蔽日,直叫他睡到十点多钟才睁开眼睛。早晨的天气阴暗得必须点亮灯火,而且冷得冰寒彻骨。兰波昨晚没再见过菲尔博士,当他下楼到后面的小饭厅吃早点时,怒气冲冲的女侍正摆出培根蛋。
“先生,博士刚上楼去梳洗,”薇妲说道,“他通宵熬夜做他的科学实验,今天早上八点钟的时候,我发现他在椅子上睡着了。不晓得菲尔太太会怎么说,我真的不晓得。哈德利主任也刚到,他现在正在读书室。”
哈德利正不耐烦地用后脚碰撞炉罩,仿佛是在撩地似的。他急切地询问实验结果。
“见到菲尔了吗?”他追问道,“他查出上面写些什么东西了吗?如果是一些……”
兰波说明了昨晚的情形。
“你这边有什么新消息?”
“有的,是很重要的消息。佩提斯和伯纳比都摆脱嫌疑了。他们俩都有无法推翻的不在场证明。”
一阵强风沿着兄弟高台街呼啸而过,长方形窗框被震得喀嚓喀嚓发响。哈德利仍用脚跟擦着壁炉地毯。他接着说道:
“昨晚我见过伯纳比的三位牌友。其中有一位,是中央刑事法庭的法官;既然都有一位法官能证明其清白了,你大概没机会送他上法庭。周六晚间从八点至十一点半左右,伯纳比都在玩扑克牌。今早贝提思到佩提斯周六晚看戏的那家剧院走了一趟。好啦,他说的是实情。剧院里有个吧台仆役和他非常熟。第二幕大概是结束于十点五分。几分钟之后,就在中场休息时间里,这位仆役愿意发誓,当时他在吧台帮佩提斯倒了杯苏打威士忌。换句话说,这个时间正是葛里莫在十里外惨遭射杀的时刻。”
“这是意料中的事,”沉默了一会儿,兰波说道,“为了确保无误……我希望你看看这个。”
他递出昨晚完成的时间表。哈德利简略地浏览。
“喔,是的。我自己也排了一份。这表格看起来非常合理;特别是有关那女孩和曼根的部分,虽然我们也不敢保证时间点绝对精准。但我想它是可以站得住脚。”他轻敲手掌上的信封袋。“这东西替我们缩小了范围,这是个好法子。我们会在德瑞曼身上再下工夫。今早我打了通电话到葛里莫府邸。葛里莫的尸体已经送回去了,因此每个人都有点歇斯底里,萝赛特只说德瑞曼服了吗啡,神志还是半清醒状态。我们——”
当那拖着步伐、并伴随手杖着地的熟悉声音响起时,哈德利倏然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