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捣蛋鬼与红色笔记本
了……老天!”
修葛循着他的目光望去,西翼建筑有盏灯亮了。
“我正在纳闷,”莫利说,厚实的手猛搓胡髭,“这时候谁在橡树室?”
“橡树室?”
“我们的捣蛋鬼住在那里。”莫利严肃地对他说。犹豫半晌,他朝着那盏灯说,“难道是我想太多了?还是,你认为我们该不该上去一探究竟?”
他们彼此对望。修葛感觉得出对方的紧张,莫利冷竣的外表下似乎藏枚炸弹。修葛点头。他们马上就离开阳台。
他们上楼时,莫利开口说话:“看到那家伙了吗?”他问,指着楼梯间一张肖像画。画中—个满脸横肉的人,身穿绸缎外套,头顶假发,肥胖的手呈一种不确定的姿势,还有双闪烁不明的眼睛,“他是布里斯托的市府参事,我猜他曾经参加过二八八五年的西部叛变事件。事实上没立下任何战功——说穿了,就是没胆——传说中他当年拥护公爵叛变,等首席法官杰弗里斯到此地惩罚叛乱份子,就让他家破人亡。杰弗里斯在这里停留期间,拥有这栋庄园的是此地乡绅瑞德莱迪。另一位叫做赖狄的市府参事到这里抗议杰弗里斯的判决,杰弗里斯勃然大怒,狠狠地斥责他一顿。最后,赖狄就在橡树室里割喉自尽。因此……”
他们沿大厅主楼梯顶端的走廊前行:长廊狭窄幽暗,莫利不时回头看,就像是有人在跟踪他们。这整栋房子被空置已久。莫利在长廊尽头的门前停下脚步。他等了一会儿,挺直肩膀,敲门。
门内没有回应。杜诺范觉得毛骨悚然,因为他们看得到门底透出的光。莫利又敲一次:“既然如此!”他边说,硬把门推开。
这个房间十分宽敞,却阴气沉沉,房间天花板全是镶板,唯一的光线来自床边柜上一盏毛玻璃灯罩的台灯。四柱蓬罩床上,既无铺床单也没有挂帷帘。正对着他们的那道墙上有座木制壁炉架,两侧斜墙上各有一扇花饰铅条窗。右手边的墙上有另外一道门。房间里空无一人。
莫利脚步在木板地上发出叽嘎声响。他大喊一声:“哈罗!”踱到另一道掩上却没有上锁的门前。他推开门,瞪着房里那片黑暗。
“那是,”他说,“储藏室。它——”他怱然转身。修葛本能往后退。壁炉旁边传出刺耳声音,灯光怱暗怱亮。壁炉和窗户斜墙间的镶板被推开来:一块与门同高的板块打开,曼坡汉主教一手执蜡烛,从门缝里出现。
修葛故作镇定,没有让自己笑出来:“喂,先生,”他抗议,“我希望你别再这么做。只有神秘的凶手才这样出入密道。你出现时——”
烛光下,他父亲看起来一脸疲惫和沉重。他面对莫利:“为什么,”他说,“没有人告诉过我有这条——密道?”
莫利茫然迎视他的目光,呆愣了一会儿说:“什么?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先生。你知道的,这不是密道,要是你靠近一点看,你会看到那些铰链。你手指正放在开关上。它通到——”
“我当然知道它通到哪里,”主教说,“它通往楼下花园那道隐蔽的门,我就是从那里找到这条密道的。两边门都没有上锁。你难道没想到这样外人可以随意进出这间房子?”
莫利深邃、几乎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眼睛似乎另有所思。他微微点头。他说:“外人的确可以任意进出这个入口。我们从来不锁门的。”
主教将蜡烛摆在壁炉架上,拍掉外套上的灰。他脸上再度出现凝重的表情,仿佛刚发过一顿脾气或一夜不曾好眠:“不管怎么样,”他说,“这里最近有人出入过。灰尘有被搅乱的痕迹。那里有个柜子,你的鞋……”
他沉重地耸着肩,走到床边。修葛看到主教在观察墙上及地上几滴飞溅的红渍。刹那间,割喉的景象、顶着假发的男人从十七世纪穿越时空、侵入这间已经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