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做鬼比做人轻松
但是,手背被抓伤了怎么会头痛发烧呢?石头说,所以他担心是不是中了邪。昨天晚上他在艾楠的房门外守一整夜,可是那个寻找孩子的女人并没有来呀,他怎么会中邪呢?
艾楠猛然想起昨天半夜听见门外有响动声,原来是石头守在外边呀。石头弟,你怎么这样做呢?一整夜坐在冰凉的阶沿上,当然会感冒了。
石头说他怕那女人来要孩子吓着了艾楠。并且,如果麦子真被带走的话,艾楠会伤心的,他知道艾楠多么爱这个孩子。
“她不会再抓伤你了。”艾楠抚摸着石头的手背说,“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找点感冒药来。”
“不,不要。”石头坚决地说他从没吃过药的。小时候发高烧,接着又发冷,盖了两床被子还发抖,他也是什么药也没吃就过来了。他说他真像石头一样,在山中滚去滚来也没人管。
“你妈妈呢?”艾楠问道。
石头说他妈妈生他时就死了,是难产。爸爸后来又接了一个女人回家,接着他有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他是在后母的打骂中长大的,两年前,14岁的他跟着村里的一个小伙子跑了出来,那人绰号叫大葱,蕨妹子手下那个瘦高个子的汉子。他将石头带到风动镇。虽说扒火车上的货很危险,石头也觉得比家里开心多了。
“现在,大家都散伙了,你以后去哪里呢?”艾楠担心地问。
“去新疆打工。”石头说:“大葱已先去那里了,他要我一块儿走的,我说不行,你先走,我等几天再来。”
艾楠问:“为什么不一块儿走呢?”
石头不吭声了,艾楠想起石头曾经表示过,要等到她安全离开风动镇后,他才离开。艾楠心里充满了感动,她抱住他的头说:“你真是我的好弟弟,只是今天晚上不许守夜了,真的,什么也不会发生,我安全得很呢。”
石头不再说话,他的头深深地埋在艾楠的臂弯里,从鼻孔到心里都充满了艾楠身体的热气和香味。艾楠斜躺在床头,感觉到一种独特的宁静和温馨。
屋里光线很暗,艾楠的眼皮不知不觉便合上了,怎么会这样轻松和困乏呢?似睡非睡之中,石头的身体已整个地贴着她,她感觉到了男人的冲动。她心里一阵慌乱,又不忍心一下子推开他。
时间像凝固了一样,艾楠在恍惚中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她感觉到自己胸前的扣子正在被解开,她一惊之中捉住了石头的手,将这手隔着衣服压在自己的胸脯上。“别动。”她说,“就这样呆一会儿。”
石头听话地不再动弹了,他的呼吸已经像一个男人一样吹到她的脖颈上,他的手在她胸脯上一直微微发抖。艾楠捂着他的手背,感觉到手背上被麦子抓破的伤痕。
突然,院子里传来“咚”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水井里去了。艾楠触电似的跳起来,两步就冲到了院子里。
好悬!麦子正趴在水井边缘,埋着头往井底看。艾楠跑过去抱起她,往井底一看,一只水桶已被麦子丢进井里去了。
“你干什么?”艾楠严厉地喝问道。
“井里有一个人。”麦子说,“我把桶丢下去跟她玩。”
艾楠松了一口气说:“傻孩子,那是你的影子呀,以后别去井边了,掉下去就会淹死的。”
“死了不是更好吗?”麦子天真地说。
艾楠将脸一沉:“谁告诉你的?”
麦子说,她以前住在婶婶家时,婶婶一哭的时候就说这句话。
“那是你婶婶心里难受才说这话,不是真的说死了好,懂吗?”艾楠一字一句地对麦子说:“你死了就和妈妈分开了,你愿意吗?”
“不愿意!不愿意!”麦子抱着艾楠的脖子叫道。艾楠笑了,将麦子放在地上,低头看见自己胸前的扣子有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