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死婴的母亲
动。
夜已很深了,艾楠对站在门边的石头说,睡觉去吧。夜里惊醒点,刘盛回来了就叫我,我得好好劝劝他才行。
这一夜,艾楠几乎是大睁着眼睛熬到天亮的。刘盛一夜没有回来,只有石头时不时地在院子里溜达一圈,然后在艾楠门外轻声说,他还没有回来。
第二天,在万老板的小饭馆里,大家都在为刘盛的失踪着急。摄影家说,需不需要去山里找找?徐教授说不太可能吧,他一个人在深夜进山去做什么。万老板说他也许在和艾楠赌气,气一消今天就会回来的,不用太着急。
只有石头知道的事情多一点,他凑在艾楠耳边说,他不会去寻死吧?
“不,不。”艾楠拼命摇头,但心里对刘盛会不会去死却没有把握。
正在这时,一辆吉普车开进了小镇。公路通车了?大家都喜出望外地拥到小饭馆门外去看,车上下来两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徐教授亲热地迎了上去。通车了!徐教授的两个学生说,他们在报纸上看见这一带发生山体滑坡的消息后一直很着急,因为他们说好了要来接徐教授出山的。根据报纸所说的通车时间,他们驱车出来后还是在雾杉坪被堵了好几天,今天公路一通他们就急忙赶来了,徐教授要走了。可是他说刘盛没找到,大家不能一路走他放心不下,摄影家说你老人家先走吧。困在这里都要生霉了,你先回城去舒坦舒坦,这里有我呢,我等着找到刘盛后再和他们一起走。
徐教授同意了。回屋收拾好东西后,又特地找到艾楠悄悄地对她说:“有一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看现在的情况,还是告诉你为好。”
徐教授说,前些时候他去水塘洗澡时,在树林里看见刘盛和蕨妹子在水塘边做爱。他惊呆了,赶快钻出树林原路返回。这事他一直闷在心里,不知道该不该对艾楠讲。
艾楠淡淡地说知道了,我会处理好这事的,徐教授你一路走好啊。于是挥手和徐教授告别。
徐教授走后,艾楠坐在摄影家的屋里发呆,摄影家问麦子呢?艾楠说石头陪着她在南边院子里玩。摄影家含意不明地说,这孩子……
摄影家摆弄着他的相机,他遗憾地告诉艾楠,他为她照的那么多照片全被删除了。是刘盛干的。发现神秘女人那天,他让刘盛替他拿着相机,后来他取回相机时发现里面的照片一张也没有了。“刘盛还相机给我时,眼光凶得很。”摄影家说,“这让我一直有点怕他。”
艾楠叹了口气,摄影家说别急,等刘盛回来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艾楠说人都走光了,你搬到南边院子里来吧,摄影家说你害怕吗?我搬过来就是。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今天晚上去镇东头照相。
镇东头?照什么?艾楠头脑里乱糟糟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忘记了?”摄影家说,“那个死而不腐的老太婆,我以前不是对你讲过吗?”
“不行不行,我现在一点心思也没有。”艾楠说,“况且,我也不能接受那样照相,和死人在一起,还要脱掉衣服,吓死人了。”
“但是你不知道,这真是一件伟大的作品!”摄影家两眼闪闪发光,“一个死而不腐的老太婆———一具骷髅,和一个生机勃勃的年轻身体在一起,这将是摄影家史上的奇迹!公路也通车了,刘盛会回来的,我们拍了这幅照,一切不就都圆满了吗?”
看着摄影家恳求的目光,艾楠知道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在期待着完成这幅作品。他的疯狂想法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但是,要她去参与拍摄真是太难了……
“这样吧,”艾楠在情急之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好想法,“我修改一下你的构思怎么样?”
摄影家疑惑不解地望着她。
艾楠说你不用拍题名为“生命”的这幅照片了,改一下,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