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还刀
过头看窗外的风景,看着看着,他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牛传统发现身边的袁天刚不见了。这时,火车开始减速,广播里说火车要停留十五分钟。
牛传统看到站台上有很多卖东西的小贩,他想去买点东西吃。刚站起身,牛传统就看见袁天刚从车厢接头处走了过来,他脸色铁青。
“下车买点东西吃?”牛传统问。
袁天刚看了他一眼,脸色更难看了,沉吟片刻,他点了点头。下了车,牛传统买了两碗热稀饭和几个火烧,两个人站在那里,一边吹一边喝。
不经意间一扭头,牛传统看到了朱能,他举起手里的碗,试探着和朱能打了个招呼。朱能却一转身走了,根本就不搭理他。
牛传统的心情变得糟糕极了,再也没说一句话。
下火车以前,他又收到了那个女人发来的一条短信:跟着朱能,到了地方以后我再联系你。牛传统拦下一辆出租车,跟着朱能的吉普车朝城外驶去。一路上,他发现袁天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体还不时发抖。
牛传统诧异极了。
出租车刚驶进一个村子,他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女人发来的短信:下车,左拐,直走,看到黑色大门上去敲门,有人会安排你住下。
走了没多远,牛传统就看到了一个黑色大门,他上去敲了几下门。过了很久,门开了,一个六十岁左右穿着土蓝布衣服的老女人站在门口。她看了看牛传统和袁天刚,硬邦邦地说:“进来吧。”
走进大门,牛传统突然莫名其妙地害怕起来,他四下看了看,头发一下就竖了起来——角落里,一个黑漆漆的大木箱端端正正地摆在那里!
他又想起了自己被关在木箱时的感受,窒息、恐惧、黑暗、死气沉沉……
一个老头儿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他的脸很黑,很长,像驴一样。让牛传统感到害怕的是,老头儿的手里攥着一把锃亮的尖刀、滴着血的尖刀。他看了牛传统和袁天刚一眼,然后径直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屋子。
接着,牛传统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抖了一下。
老女人把他们领进堂屋以后就走开了,牛传统四下打量着,屋子里黑糊糊的,有一股淡淡的霉味。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屋顶布满了蛛网,角落里有一个很大的陶缸,里面好像是泡菜,都已经长毛了。
牛传统坐在那里不敢动,看看袁天刚,他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天黑了,黑暗笼罩着一切。
过了很久,老女人端着一个油灯走了进来。灯光昏昏黄黄的,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有些狰狞。她把油灯放在桌上,然后又走了出去。
又过了很久,老女人又进来了。这一次,她端着一个很大的瓦盆,热气腾腾。她把瓦盆放到桌上以后,牛传统看到里面盛的是什么东西的肉,还有大块大块的萝卜。
“吃饭吧。”老女人说。
牛传统不敢动筷子,他觉得瓦盆里的肉怪怪的。
突然,手机响了一下,牛传统吓了一跳。他掏出手机,是那个女人的短信:吃完饭以后有人会给你一个东西,你去送给朱能身边的女人,之后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对了,野兔炖萝卜味道不错,记得多吃点。
牛传统目瞪口呆。
吃饭的时候,老女人一直站在旁边,像木头人一样。牛传统不时地朝小屋子看,里面悄无声息,那个老头儿走进去以后一直没出来。牛传统觉得他正躲在里面监视他,而且随时都有可能拎着一把滴着血的尖刀冲出来……
这顿饭,牛传统吃得索然无味。袁天刚好像是饿了,他大口大口地嚼着野兔肉,满嘴流油。吃完饭,老女人收拾了桌子,端着瓦盆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老头儿从小屋子里出来了,他的手里拎着一把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