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惊弓之鱼
阿大兄弟几个。小歪开着一辆猎豹,拉着富贵跟一堆装备也走了。
我刚要上车走,一扭头看到小兔正背着小手做了个跨立的动作站在一边,作战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有些肥大。小如笑眯眯地扳着本子在那划拉。小兔板着脸一动不动,时不时地用眼睛踅摸一下小如。我看着他们两个,很是有些金童玉女的意思。抛开小如的黑社会身份的话,两个人倒是蛮配。我笑着说:“走啦,别臭美啦。”小兔看到我发现了,做贼心虚似的红着脸跳到副驾驶上。小如笑呵呵地收起本子,做到后面。我上车掰着后视镜笑着问小如:“你怎么没上你九哥的车?”小如耸耸肩膀,说:“跟阿大他们在一起待着不舒服。”
我撇着嘴说:“主要不是你跟他们待着不舒服,而是跟小兔在一块儿太舒服了吧?”小如闻言,笑嘻嘻地看了小兔一眼没说话。小兔红着脸,使劲儿揪着宽檐儿帽,把头快低到腰里了。小如从本子上抽下一张纸戳戳她肩膀,她红着脸接过去看。
我发动车,刚想再取笑几句,突然车门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汪汪”的狗叫声。我刚把玻璃放下来,“噌”的一下,一个巨大的脑袋加两只巨大的爪子就同时搭在了车窗上,吓我一大跳。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巨大的舌头就舔了我一脸口水。我气呼呼地把那个大脑袋推开,揪着它的大肥脸骂道:“不是让你跟家待着么?怎么还是跑回来了?”
小兔在一边尖叫了一声:“啊,怪兽!”
我笑着说:“你别怕,这是我儿子。”来的正是小熊这家伙。
小熊一脸得意地“哼哧”了几声。我下车踹了它几脚,它“哼哼唧唧”地直往我腿上拱。我这才发现它身上还绑着一个长条的布包,这布包被人用绳子捆在它的腰上,外面还缠了几圈儿胶带。
“这是什么?”我疑惑地把那个长条布包拆下来,掂在手里居然挺重。解开外面包着的布,当我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眉毛猛地一跳,赶快站起来四处寻找某人的身影。已是深夜,四处的路灯照着空旷的路面,影影绰绰,哪里还有人……我紧紧地抓住那个布包,眼窝子一阵发酸。我打开车后门,让小熊跳上车,自己则拿着那个布包回到车上。
小兔兴奋地把身子探到后座揪着小熊的耳朵玩来玩去。小熊被她揪得直哼唧。我把布包递给小如,让他放到后面,转头跟小兔说道:“别闹了,坐好。”然后踩油门儿,小切诺基又是一阵咆哮,朝我住的青年公寓驶去。小如在后面解开布包,看到里面的物件之后,不由得惊喝了一声:“好一把大铁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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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知道那布包里是什么。里面是一杆铁枪,重三十五斤七两,枪头尺七,镔铁打造,上面满是如流云一般的碳素花纹,鱼头龙吞口,枪身一丈,可分解成三段,每段三尺,密布鳞花,整条大枪俨然一条灵动的大鱼,连我的名字也正是由此枪而来的,只是不知道是我老爹当年一时兴起的恶趣味,还是他真把这把枪当成了某种传承。
这枪是真正的祖传之物,不知始于何代,也不知将终于谁手。或许我祖辈中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大英雄,曾手持这条大枪冲杀于千军万马之中,又或者这把铁枪随某位祖先流浪江湖,看惯侠骨柔肠。祖祖辈辈,持枪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无论是如我父与我一般的庸碌之辈,还是惊艳绝伦的英雄之辈,这条枪都冷眼看着我们出生,长大,然后老去,死亡,沧桑得像是一个在滚滚红尘中修炼成妖的精怪。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还曾偷了它出去打枣子,后来扛累了就把它扔在枣树沟里不要了。回家后我被老爹狠抽了一顿,然后他抓着我去把铁枪扛回来,还让我给它磕了三个头。老爹语重心长地告诉我说:“这条枪,是咱们铁家的骨头,你小子记住了,你丢了它就等于丢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