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话音未落,我就接到一个电话——缉毒组在一个酒吧暗查贩卖毒品的任务时,发现了一个通缉犯,而这个通缉犯正是我几个月前办的案子中一个一直在逃的家伙。
我立刻决定过去看看。
案犯抓获得很顺利。与此同时,我则意外地帮助他们抓获了一个狡猾的、差点溜走的嫌疑人。
当时一种直觉让我认为身边这个低头匆匆离开的男人不对头,就喊了一声:“站住!”
听到我的喊声,那男人拔腿就跑,这下我确定了,转身追他,结果那个张皇失措的家伙在狭窄幽暗的走廊里一下子撞到了对面一个正端着盛满不同饮料的样式各异的高脚杯匆匆而行的服务生,顿时饮料和变成玻璃碎片的高脚杯散了一地。这个慌张的家伙站立不稳,重重地摔在那片水汪汪、滑溜溜的玻璃渣子上,不知划破了哪里,反正很快流了一身血,乍看挺吓人的。
于是我轻松地拣了个现成,唯一的遗憾是弄得我的衣服也像刚下了战场。然后当我带着仿佛光荣负伤的一身血迹,把这个家伙转交给缉毒组的刘组长时,他大惊失色:
“郭支队,你受伤了。”
“没有,是这家伙的!”我笑着告诉他,“好好审审吧,这家伙绝非善类!”
这话来自我的第一印象,这个男人年纪不算很大,三十来岁吧,紧绷无肉的脸,又窄又高的鹰钩鼻,不过公平地说,这并没有毁掉那个男人的形象,这男人并不难看,还别有一种潇洒风貌,只是他那混合着饿狼、狐狸和癞皮狗一样复杂的眼神儿却影响了我对他的好感。准确地说,这个家伙儿的外表又酷又狠,毫无温情。
在审讯中得知,这个人的外号就叫“鹞子”——我怀疑这是因为他独特鼻子的缘故。不过,后来的审问证明我当时的判断不对,这个曾经因打架而“几进宫”的家伙,似乎刚准备入这行,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很快就被放了。但这件事对我却有立竿见影的影响——许久没有进过商场大门的我,可换洗的t恤只剩两件了,现在又染脏了一件,就必须立刻抽空去买衣服了。
“洗洗不行吗?”肖素曾经建议我,“我帮你洗,你这件白t恤挺好看的,爱梅给你买的是吗?”
“是,不过这是纯棉的,最难洗的就是这种料子,又是白的,肯定是洗不净了,不想费事,干脆扔了算了。我可不想带着洗不净的血迹,以后每天在路上接受别人怀疑的观察,说不定还会引得好市民偷偷拨打110呢。”
“扔了可不行,”小秦立刻反对,开玩笑地说,“这t恤一定得留着,是光荣标志!郭队你有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枪林弹雨了吧?”
“确实。”我承认。
“哎呀,那可得留着。”大家顿时也故作一本正经地表示了态度。
“好、好、好。”看大家开玩笑,我也索性开玩笑地把这件染上血迹的白t恤郑重地叠好放进了密封袋,然后举起来问,“怎么办?交法医保存?”
“怎么交法医保存?这是功勋的象征!”大家的玩笑开得越发认真起来,小秦还一本正经地对肖素说,“肖素,你是内勤,你负责保管!”
“没问题。”肖素一口答应,真的接了过去。
就在这玩笑中,我们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