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追查
就像一个犯罪分子,其实他很有作案机会,从自己的窗户爬上去就成了,说不定就是他干的,见财起意。”小陈不满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个孙二娘的黑店。”
“没那么黑,只是见着有钱人才下手,不是见人就黑。”
“你怀疑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可我认为可能性太小。”徐队长微微摇摇头。
“你看,根据现场来看,死者根本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完全是在熟睡中被杀死的,他如果见财起意,偷完东西走掉就行了,何苦杀人。再说,像店主他们这种人家殷实着呢,旅客身上的钱一般不会激起他们犯罪的欲望。他又没有前科,哪能说杀人就杀人呢。”
“我也是随口说说,主要是不喜欢他的长相。”
“我也不喜欢他的长相,不过这得怪他爹妈。”徐队长说到这儿突然闭了嘴,因为他的爸爸朱来根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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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来根中等身材,本来可能是一副精明滑稽的模样,现在却是很丧气的样子,瘦削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纵横交错的皱纹,过多的皱纹让你错以为他有一百岁,幸而他强健的身体令年龄看起来小很多,也就是五六十岁的模样,单看他的脸你会认为他的生活异常艰辛,现在他的哭丧相更使他的皱纹体现出一种悲凉的感觉,仿佛他的一生备受生活的折磨,虽然这其实只是错觉,他生活得一向不错,那饱经沧桑的脸只是由于过分亲近大自然的缘故——清凉的海风有一种不为人觉的硬度。
他也表示没听到特别的声响,可能因为楼上打牌比较吵,当然,后来不太吵了,而且肯定地表示打牌的桌上没铺毯子,顶多有一层布,要是给他们提供一床毯子就更好了,其实半夜他就想上去说说他们,后来考虑到顾客是上帝的原则,难得他们玩这么开心,又忍了,只是把窗户关了,声音小了些,可还是有限,因为可能楼梯间的窗户没关。
“你的卧室是在你儿子卧室的对面,也就是死者男友房间的正下方是吗?”
“是。”
“那你睡眠是否比较轻?”
“我一般睡的比较轻,开旅馆的要警醒一点嘛。”
“那你半夜有没有听到你房间上面有什么特别的声响呢?我是说正上面的房间,就是死者男友的房间。”
“上面?”店主说,惊异地看了徐队长一眼,接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又抛给徐队长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这才低头皱眉咬牙地回忆起来,但半晌,他只是有些不定地回答:
“好像有些响动似的,但是不明显,再说半夜嘛人终归不清醒,我不敢保证。”大约为自己没有为徐队长的怀疑提供有力证据而感到内疚,他又体贴地补充说,“如果光着脚走来走去,那么声音就小得很,别说人,狗都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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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爱花有一张精明的黑脸,看起来多少有点儿像一个葫芦,面部的主要突起集中在下半部。此时她脸上充斥着烦闷,鼓起的嘴巴也无力地瘪了回去,对于徐队长的任何询问都先来段长吁短叹作为回答的前奏。
“是你把这几个人领回来的是吗?”例行的基本问题问完之后,徐队长开始有针对性的问话。
“哎呀,倒霉呀倒霉!我就说那天要倒霉,结果真是倒霉,那天我右眼一直在跳,我想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不信菩萨不行啊,结果我没在意照常去找客人,开始有几个零散的客人,我嫌他们只住一半天,谁知就碰见这四位,很多人要他们去住,他们非要住在一起,别人家都没我家大,他们就不肯,我家的房间正好够,他们就来了,没费我什么口舌,当时我还高兴,因为他们说要住几天,又一下子出去了四个房间,我说这次拣了个便宜,前天别人还嫉妒我运气好,这回可有得笑了。哎呀,倒霉呀倒霉!早知道我就不让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