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里,很清楚显示了死者当天夜间进入电梯的画面,那个时间已经比较晚了,电梯里一直只有死者一人,前后紧邻的时间段没有人使用过电梯,按道理,一个寻机作案的陌生流窜犯,作案习惯一般是先发现作案目标,然后尾随目标上楼。既然是陌生的流窜犯,那么凶手必须坐电梯跟随死者,否则凶手怎么知道被害人住在几楼呢?但事实是,录像上没有显示有人使用电梯,这就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这番话使会场出现了沉思的寂静。
顿了一下,老胡继续说道:
“如果解释成凶手早已在十八层等候,那也说不过去!因为假定是流窜犯随机作案,凶手常理应该是在小区徘徊寻找作案目标,毕竟这样机会才多。万鑫小区不大,可也有三栋高层公寓,凶手为什么要单守在B座十八层呢?他怎么知道B座十八层一定有合适的作案对象?那不是太狭窄了?产生这种疑虑之后,当时我去了楼梯,在十六层与十七层之间,发现了一个酒瓶盖儿,过后和现场留下的酒瓶口对比了一下,正是现场酒瓶口的盖子。这就给我一种感觉,凶手好像早已在十八层楼梯处等着死者出现,然后实施犯罪。”
会议室里又一阵沉默,这次大家都感觉老胡说得有道理。
但是,也并不能由此确定老胡的推断,因为这些信息并不能指向唯一结果。比如,凶手本来想抢劫另外一个十八层的住户,但没有机会,正好看到受害人,于是转移了作案目标,这种可能性就解释了老胡的疑问。当然,并不是说我说的这个可能性就是真的,只是说当我们面前摆上多重的可能性后,就必须有一个判断,然后按照可能性的大小定一个破案方向。
良久的沉默思索之后,还是局长率先开口了:
“那么胡队,你认为应该以仇杀性质作为目前破案的主攻方向?”
老胡有些烦恼地搔搔头:
“也不能这么说。别看有搏斗,可根据死者颈部刀伤的深度,觉得手狠,而且利落,感觉凶手应该是有前科的,不像良民。所以关于那个酒瓶子的疑问确实像小冯说的,总觉得透出凶手不太在意的劲头儿,一般只有和死者完全陌生,感觉警察根本排查不到自己时,凶手才会这么大胆随意,虽然凶手并不都那么聪明,犯下愚蠢错误的也很多,但——”
“——你觉得还是像和死者关系很远的人作的案。”局长替老胡说完,然后追问,“那你认为目前这个案件怎么定性才好呢?”
老胡又搔了搔头,带着依然烦恼的口气回答:
“怎么定性目前我也说不好,我想稳妥起见最好两个方面同时进行:一方面调出小区院内的监控录像,凶手虽然可能白天随着人群混入小区不好判断,但作案后时间已晚,小区人很少,把案发后离开小区的人请死者生前的家人辨认也许会有收获,最好这个线索能有所突破;另一方面,只能从血足印的线索追查,这个方法辛苦难度大,但涉及面更广。”
局长想了一会儿,点点头:
“看来只能这样了,胡队考虑的还是比较全面的。郭支队,你还有什么补充吗?”
那一刻,我正仔细研究刚刚拿到手里的死者倒在血泊中的现场照片。
“郭支队,”局长又叫了一声,“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啊,”我回过了神儿,一抬头看到满屋全注视过来的目光,连忙解释道,“没什么,胡队考虑得很全面。要说有什么,就是觉得胡队说的两个侦破方向实施起来难度和工作量都很大。”
老胡白我一眼:
“那有什么办法?要不你这郭神探给指个光明的方向?”
“光明的方向当然还要靠你胡大队指引。”我玩笑地回答,“我顶多提个不那么亮堂的方向。”
老胡狐疑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