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巧!”木兰呆呆地重复着,她本来并没有把周淑文儿子的死和谋杀联系在一起,但齐华的话还是让她心里一动。
“我真替淑文高兴,”带着为朋友高兴的真诚笑容,齐华继续说,“真的,这下再也不会有家庭矛盾了,还有很多钱可以继承,她家生活水平一直较低,淑文一直盼着能有很多钱孝敬妈妈,这下什么烦恼都解决了,太好了。我真替淑文高兴,真的,她能如愿以偿太好了,她盼了多少年了,我真替她高兴。”
仿佛被祭灶糖黏住牙的灶王爷似的,木兰半天才费力地张开嘴:“你心肠真好!”
“咳!我就是这人,对了,小林,你怎么又出汗了,是不是温度又高了?”齐华关心地问。
“不,”木兰迅速擦了一下额头,“我昨天肚子吃坏了,今天还一直不舒服,闹疟疾似的,恐怕我现在必须回去吃些药了。”
看到齐华凝视着自己的脸上转瞬而逝过的一丝说不清的表情,木兰心里开始没来由地开始发慌。
“要紧吗?”齐华随即恢复了关切的模样,殷切地问,“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此刻对自己表演能力缺乏自信的木兰,感觉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有点儿难受。”她一边说,一边仿佛肚疼似的弯下腰。
齐华立刻深知她心的建议:“那你赶快回去吧,改日咱再聊?”
“好吧,看来只能如此了。”木兰直起腰,同时努力制造出无比遗憾的微笑,“今天恐怕只能先谈到这里了,真想好好和你聊聊,齐姐。”
“好、好、那就回头聊,现在快回去吧。”齐华体贴地挥挥手。
木兰站了起来,带着刻意保持的满脸遗憾告辞了。一路上都默默祈祷自己没有惹怒那个女人,以至导致可怕的后遗症(迁怒于丈夫),因为丈夫的评价中有“记仇”这一项,从今天她对周淑文的描述上,似乎也可以印证这一点……
不过,当她进了家门,一口气喝下一瓶绿茶之后,脑筋就从这件事放松开了。
她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回想起这两天的谈话,真是很有意思,比如晕血症,孩子的神秘死亡,还有齐华那近乎指控的暗示……
齐华无疑是非常阴险的,木兰想,但并不意味她是愚蠢和糊涂的,她的指控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中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