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足她仅有结论的回答而不满,“哦,那个女人甚至很恼怒,具体我说不出来,但女人都明白女人的心思。”
“女人的直觉?”郭小峰含糊地说。
“对,女人天生独有的,”戴亚丽顿时来了些精神,她眨眨眼,吞吞吐吐地说,“也——也不全是直觉,她是个很怪的人,话很少——但我很怕她,因为表面上她似乎懒洋洋,没精打采的模样,可不知为什么我一看见她就浑身发冷,总感觉她好阴,似乎,似乎,什么都做的出来。”
小秦心里打了个哆嗦,真是聪明的含糊暗示,他偷偷斜眼看郭小峰,惊讶的发现自己的上司居然就像根柔软的柳条,迅速被对面的阴风吹动了,显得十分赞同地歪着头小声自语:“我觉得也是。”
对方的被感染使戴亚丽更精神了,她肯定地回答:“当然,我说的全是事实。”
郭小峰突然直接地问:“你认为她会不会因为感到终究得不到许国胜而起杀心呢?”
“这我不敢说,”她迟疑一下,带着仿佛思索的口气回答,“不过她这个年龄的女人好像都是这样偏执的,报纸上有很多这样的事例。她的性格有很强的时代烙印,其实她们这样疯狂也有可以理解的地方,寒窑苦守等着丈夫出人头地,好开始自己的好日子,结果一无所获还老了,难免想不开做出了傻事。”最后,她的口气中已经充满了胜利者的同情和理解了。
“听你的话似乎是周淑文因为气不忿杀了许国胜了?”小秦冷笑着反问,他对面前这个语言里充满了毒汁的女人更加不喜欢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不会了?”
“不、不,”戴亚丽赶紧否认,“我认为会。”
郭小峰沉思片刻。
“但上次你不是说她们开出了很高的离婚条件吗?”
“是的。”戴亚丽即刻充满了鄙夷,“哼!她们要很多钱,几百万离婚费,哼!虚伪,这就是那种女人,表面上口不言钱,实际上,哼!”
最后的“哼”声使她散落在脸旁的头发都飞了起来。
“许国胜为什么不答应呢?”
“我说过国胜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国胜其实根本没有钱。”她强调着,“国胜其实根本没有钱,他们都不信,但这是事实,国胜其实根本没有钱。”
“这么说,这个婚几乎无法离掉了?”郭小峰沉思着问她,“根据你的反映,从感情上她们保守,从金钱上又不能满足她们。”
“是的。”戴亚丽又沉痛下来,“所以国胜才如此痛苦……”
“所以你应该也很担心呀。”
“担心,我?”
戴亚丽有些不解,她略含轻蔑地一笑。
“我为什么担心?担心的应该是她们!周淑文并不难看,可她没有丝毫挑动起男人欲望的魅力,我不是说她老了,只是说她乏味,乏味的女人二十岁也不会有魅力,恕我直言,我估计她裸体都不会有人侵犯,你不觉得她像一只呆头鹅吗?”她一时忘了忧伤,伸出竹竿一样的手臂抚摩了一下脸旁卷曲的头发,意味深长地轻轻说:“现在的男人要求很高的……”
“就是说你很自信,根本不需要去周淑文的卧室找他。”
突然起来的话题转换使戴亚丽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宜察觉的警觉,她又略微顿了一下:“其实,”她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我进过她的卧室。不是我主动去的,30号,就是事情发生的前一天下午,国胜突然把我拽进去,我想——他憋坏了……”她斜睨了一眼两位警察,最后一句说得暧昧迷乱。
“你们发生了性行为?”郭小峰声音干板的把这句本可以引起美妙遐想的话表达的索然无味。
“没有,只是抱抱我而已。”她的声音也干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