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理地图
保罗·佩顿从医院一回来就听管家说起远在美国的朋友打来了电话,顾不上洗澡,就打来了电话。
“怎么样?是顺产吗?”萨姆兰关切地问候。
“啊,很顺利,母女平安。”
“嗯,那就好,那就好,”警官呵呵地笑着,“恭喜你呀,得了孙女。”
“谢谢,萨姆,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吧。案子办的怎么样了?”
“不大好。保罗,你认识一个叫做赛斯·沃勒的人吗?是个三十多岁的心理医生。”
“不,不认识,他在哪儿开业?”
“波特兰市。”
“萨姆,我可是住在英国约克郡啊。怎么可能认识你那里的心理医生!”
“但对方认识你。哦,他是个中国人。”
“中国人……长什么样子?”
“大约六英尺高,身材匀称,肤色很白,不戴眼睛。有印象吗?他说和你曾见过一次,你还把我跟你的合影给他看过的。”
“哦,我想起来了,那是12年前我中国之行结识的一个年轻人。他那时候的名字叫什么花儿来着……”
“啊?花儿?”
“是啊,好像是,嗯,百合?……啊,不,是莲花,莲花,他叫艾莲。”
“艾莲……”
“这么说,萨姆,你见到他了。他一定给你帮了不少忙吧。”
“你怎么知道?”
“如果真的是他,就一定可以帮助你的。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不到21岁,就已经算是老手了。”
“你指的是哪个方面?”
“犯罪心理学方面,当时我也很惊讶。中国的心理学研究发展得很缓慢,他那时候在一所并不出名的大学学习。你知道,如果他想出国的话,国外的高等学府也不会承认他的大学学历,他必须从头学起。但是,他在对案件背后的心理内容进行分析时却准确而带有预示性,我不理解他是怎么做到的。看起来就像是无师自通。”
“哦?可是听他诊所的一位小姐说他早就得到了IPPA的高级咨询认证啦。”
“天啊,真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轻人。那可是国际认证,走到哪儿都吃得开的。如果是他的话,我想也很可能,他以前在国际心理学刊物上发表过论文。萨姆,你知道我不是自傲的人,但当中国的官员把他介绍给我的时候,我确实没当回事。不过我们坐下来一起聊你的案件时,我发现他的直觉极为惊人。对于杀手的分析头头是道,那时候,我还没能把你的书写完。我很高兴能遇到这样的年轻人,就和他一起用餐。他也很喜欢和我在一起,我给他谈起不少案件,说真的,萨姆,幸亏我只和他一起度过几天,要是时间再多些,怕是也会被他问倒了。”
“可他说你们是一面之缘。”
“哈哈,萨姆,你没到过中国,当然不了解中国人的词汇。我想他的意思是说我们只有很少的接触。”
“嗯,我明白了。那么,你见到他的时候,注意过他的左手吗?比如说残疾,或是有某种皮肤病。”
“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我不记得。”
“他一直带着手套,咨询的时候都不摘下来。”
“……那也该是我离开中国之后的事情了。他身上确实有很多伤疤,可我不记得手上有啊。就是有,也用不着一直戴着手套。”
“很多伤疤?”
“嗯,每条胳膊上都有一二十道伤痕,你说我该用什么形容?”
“严重到需要遮掩吗?”
“我不觉得,他身上最大的一块伤痕是被子弹擦过形成的烧灼痕迹。听有关官员说,艾莲曾经成功地制止了一起银行抢劫案,也是那时候受了伤。不过我记得那是在右上臂。为什么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