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霍普金斯医院处理事情有多么周到慎重。你们也曾碰到过这样的案子,对此我很肯定。一心想做手术的人哪儿有手术做就上哪儿去申请,这可无损于做手术的机构或合法的病人。你认为就没有稀奇古怪的人要申请进联邦调查局吗?这种人我们一天到晚都碰得到。一名戴魔牌假发的男子上周就在圣路易斯提出了申请。他那高尔夫球袋里装的是一件自制的像长号一样的简陋乐器,两支火箭,和一顶熊皮做的有帽檐的平顶筒状军帽。”
“你们雇用他了吗?”
“帮帮我,丹尼尔生大夫。时间在一点点吞噬着我们,我们来不及了。我们站在这儿的这一刻,野牛比尔或许就正在把凯瑟琳-马丁弄成这其中的一个样子。”克劳福德将一张照片放到亮光光的柜台上。
“也别来这一套!丹尼尔生医生说,“这么做是孩子气,吓唬人。我曾是个久经沙场的外科医生,克劳福德先生。把照片放回你口袋里去。”
“当然啦,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外科医生看着能受得了。”克劳福德说着将手中的纸杯捏扁,踩了一下废纸篓的踏脚板将盖子打开。“可我认为一名医生不会忍心看着一个生命被毁。”他将纸杯扔了进去,废纸篓的盖子咋嘟一声又恰到好处地盖了下来。“这儿我提出个最好的建议:我不问你要病人的情况,只要你就这些指导原则挑选申请人的申请信息。哪些申请不予受理,你和你的精神病审查委员会处理起来比我要快得多。如果我们通过你们提供的信息找到了野牛比尔,这一真相我将隐瞒不予披露。我可以另找个能够获得同样结果的法子,并按照这法子走过场做做样子,那是为了备案。”
“约翰斯-霍普金斯医院作为证人能否受到保护,克劳福德先生?我们会不会重新弄个身份?比方说,把我们改成个什么鲍勃-琼斯学院?我十分怀疑联邦调查局或任何别的政府机关保守秘密能够保很久。”
“事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怀疑。政府机关很笨拙地撒了个谎,又企图悄俏溜脱,这比就照直说实话还要害人。请千万不要用那种方式来保护我们,多谢了!”
“我要感谢你,丹尼尔生大夫,感谢你这一番高论。它们可帮了我的大忙——我这就说给你听你的话怎么帮了我的大忙。你不是喜欢听实话吗?给你试试这个:他绑架年轻妇女,撕下她们的皮。他套上这些皮,穿着它们四处逍遥作乐。我们不想让他再这么干下去了。要是你不尽快向我提供帮助,我将对你采取这样的措施:今天上午司法部将公开请法院出具指令,就说你拒绝提供帮助。我们一天征求两次,在上午和下午的新闻中滚动播出,有充分的时间。有关这个案子司法部每发布一次新闻都会说,我们和约翰斯-霍普金斯医院的丹尼尔生医生相处得如何,我们如何在促使他与我们协作。每次只要有关于野牛比尔一案的新闻——凯瑟琳-马丁的浮尸出现了,下一具浮尸出现了,再下面一具浮尸又出现了——我们都会即刻就发布新闻,公开我们与约翰斯-霍普金斯医院的丹尼尔生医生合作的状况,还有你那番关于鲍勃-琼斯学院的幽默评论。还有一点,大夫。你知道,健康与人类服务部就在这巴尔的摩。我的脑子正转到合法政策办公室,我想你的脑子可能先就转到那里了,对吧?万一马丁参议员在她女儿葬礼之后的某个时候忽然问起合法政策办公室那边的人这么个问题:你们这儿所做的变性手术是否应该考虑是一种整容手术?要是她提出这个问题,结果会怎样呢?也许他们会抓抓头下结论说,‘是啊;你应该知道,马丁参议员是对的。是这样的。我们认为这是整容手术。’这么一来,这个项目再也不会有资格获得联邦政府的补助,处境不过一家做鼻子整容的诊所。”
“这是在侮辱人!”
“不,这只是说实话。”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