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粮房胡同凶宅
在一块,那是多好的交情,李大愣活人一个,怎么说没就没了?
三人嗟叹不已,李大愣是个光棍,没家没口,只能偷着在三节两供,多给他烧些纸钱。
当天晚上,郭师傅等人没心思吃饺子,各自低头喝闷酒,但粮房胡同凶宅的东西也不是小事,如今没了李大愣,他们三个也不得不做。
郭师傅就着冷酒,说出前因后果,白记棺材铺掌柜的在庚子年拆天津城之时,捡城砖盖房,据说在屋里藏了一个很值钱的东西,但是过了几十年之久,包括白家的后人白四虎在内,谁也找不出这屋里的东西,从上到下刨地三尺,四面墙全找遍了,没有出奇的东西,白四虎刨锛打劫,害了许多条人命,一九五四年被捕枪毙,从他家中搜出一具女尸,用大盐腌住,在屋子里放了十年,竟然没有腐烂发臭,从此人们都说那是一处凶宅,可是凶宅中的女尸,并非白家祖辈放在屋里的东西,这些年到凶宅盗宝的贼人也不少,谁都没能得手,前不久,有个不务正业的大乌豆,此人贪心不足,深更半夜到粮房胡同凶宅走了一趟,由于他身上背了人命,两手空空而回,刚到家就被公安逮住了,据此人招供,他在粮房胡同凶宅中见到一对眼,有茶盘子大小,但是经人查看,屋里确实没东西,要么是大乌豆做贼心虚看错了,要么是他胡言乱语,总之是没人相信。
但是到得今天,郭师傅也信了此事,很可能是粮房胡同凶宅里的东西年久为怪,有了道行,往后会引来大水,这么离奇的事,官不管,民不管,跟谁说谁也不会信,那就只有郭师傅、丁卯、张半仙他们三个人去做。
张半仙说:“郭爷,不是我给你泼冷水,粮房胡同凶宅里的东西有上应龙蛇之变,不下万年道行,凭咱们哥儿仨,怎么对付得了它?”
郭师傅从炕底下掏出那几根棺材钉,说道:“难就难在不知那东西在哪,只要是找出来,我能让它永世不得翻身。”
张半仙沉吟半晌,说道:“既然有郭爷你这句话,我帮你找出躲在粮房胡同凶宅里的东西。”
阴雨连绵,从白天下到深夜,三个人只顾说话,到半夜还没吃饭,肚子里都打上鼓了,丁卯去把凉饺子热了一热,三人胡乱吃了几个,打点精神,合计怎么找出凶宅里的东西。
张半仙说:“粮房胡同凶宅只有一怪,怪就怪在传言凶宅有宝,却没人找得到,听说刨锛打劫的白四虎脑子不好,白家祖上如何在屋子里埋宝,到白四虎这辈儿失传了,也或许根本没传下来。”
丁卯说:“与其在这里空口说白话,不如我去粮房胡同走一趟,我这眼尖,没准能看出些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查他个水落石出。”
郭师傅摇头道:“去凶宅取宝的人都这么想,可是粮房胡同那两间屋子,只差揭顶扒墙了,该看的全有人看过了,该找的也全有人找过了,我等不知底细,再去多少趟也是枉然。”
张半仙说:“郭爷丁爷,你们想想,粮房胡同凶宅是白记棺材铺老掌柜的房子,我想棺材铺的生意虽然赚钱,到底不是老八大家那等巨富,再说天津卫老八大家尚且没有传世重宝,他一个卖棺材的买卖人家里,又会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郭师傅说:“棺材铺无非是卖寿材的,与别的买卖铺户没什么两样,要赶上死人多的年头,卖棺材的也能发财,不过棺材铺有钱是有钱,有什么宝那可难说了。”
丁卯说:“庚子年拆天津城,棺材铺掌柜捡城砖盖的房,听老辈儿人所言,城砖可是一宝。”
张半仙说:“不然,城砖块大,又不易裂,用来盖房比普通的窑砖好得多,发大水也冲不倒,所以民间说城砖为宝,那也不过是个比喻,岂是重宝?”
丁卯说:“我实在想不出了,如果是个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即使将粮房胡同的房屋全拆了也是白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