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肖的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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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歇斯底里地“咚咚”敲着门,叫着,喊着。窗外没有爬山虎和排水管,她还是出不去。
她已敲得精疲力尽了,便又回到窗前。那边起居室的窗户闪出管家的头。
“奥克斯利太太,快过来开门让我出去,我被锁在屋里了。”
“我也被锁在屋里了。”
“哦,天哪!太糟糕了!我给警察打了电话。这间屋里有个分机,但我不明白,奥克斯利大太,我们是怎么被反锁在房间里的。我怎么没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你听到了吗?”
“没有,我什么也没听到。哦,上帝啊!我们该怎么办呢?也许艾尔弗雷德还在。”卢放开嗓门喊了起来:“艾尔弗雷德!艾尔弗雷德!”
“他一定是去吃饭了。几点了。”
卢看了看手表。
“十二点二十五分。”
“他一般十二点半才去,但他一有机会就会偷偷地提前溜掉。”
“你认为……你认为……”
卢是想说:你认为她死了吗?但话却塞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她没有办法只能等来人再说。她坐在窗台上,等了不知多久,时间好像也停滞了。这时才见警察戴着呆头呆脑的头盔从房子的拐角处转过来。她把身子探出窗外,他看了看她,用手搭在额前挡住刺眼的阳光。劈头盖脸地质问道:“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卢和克雷斯韦尔在高高的窗前一口气把这恐怖的消息告诉给下面昂着头的警察。
警察掏出一个笔记本和铅笔:“你们两位女士跑上楼,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请报一下你们的名字。”
“不,是别人把我们锁在屋里的。快上来让我们出去。”
警察反驳道:“适当的时候会放你们出来的。”然后就消失在下面的窗前。
时间又一次显得那么漫长难熬,卢听到一声尖厉的汽车刹车声。似乎过了一个小时,但其实是三分钟,来了位警佐。看起来比前一个更机警些,他把克雷斯韦尔太太放了出来,然后又放了卢。
“格林肖小姐呢?”卢颤抖着声音,“发……发生了什么事?”
警佐清了清嗓子。
“夫人,很遗憾地告诉您,”他说,“我已经告诉了克雷斯韦尔太太。格林肖小姐死了。”
“被谋杀的。”克雷斯韦尔太太说:“谋杀事件。”
警佐含糊他说:
“也许是个偶然事件——可能是带弓箭的乡村小伙子误伤了她。”
接着又听到一阵刹车声,警佐说:“一定是医生。”接着便下了楼。
但来人却不是医生。卢和克雷斯韦尔跑下楼,看到一个年轻人犹豫不决地穿过前门停住了脚步,迷惑地环顾着四周。
然后用一种甜甜的声音开了口——也许和格林肖小姐的声音有些血缘上的相似——他问道:“对不起,格……格林肖小姐住在这儿吗?”
“我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警佐走到他跟前。
“弗莱彻,”年轻人说,“纳特·弗莱彻。事实上我是格林肖小姐的外甥。”
“真的,先生。嗯……对不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纳特·弗莱彻问道。
“这儿发生了意外……你的姨妈被箭射中了……刺穿了颈静脉……”克雷斯韦尔太太歇斯底里地叫道(完全失去了她平日的文雅):“你的姨妈被谋杀了,这就是发生的事实。你的姨妈被谋杀了。”
韦尔奇警督把椅子又向桌边拉了拉,把房间里的四个人一个个审视了一遍。这发生在当天晚上。他又拜访了韦斯特家,以录取卢·奥克斯利的证词。
“你肯定听清她说‘射……他射中了我……用箭……叫人’?”